十九世纪九十年代,一批从加拿大远道而来的传教士在成都四圣祠买下一片菜地。为了传教,他们先后建了医院和礼拜堂。百年后的今天,再来到这片地方,我们看到的是第二人民医院和基督教恩光堂。
图/恩光堂与第二人民医院
恩光堂的前身叫做四圣祠礼拜堂,是一所中式平房,仅能容纳一百来人。在清朝末年那个动荡的年代,历经三次摧毁,三次重建。由于信众的增加,民国1920年,在四圣祠礼拜堂的隔壁新建了一所能容纳千人聚会的钟楼教堂——恩光堂。如今,那所在清末历经坎坷的礼拜堂也还在,与恩光堂分居在四圣祠北街道路两侧。
文革时期,教堂停用,归为二医院所有。医院将礼拜堂用来办幼儿园,以及医院设备科办公室。直到1984年医院才将大教堂归还,但是仍然占用着清末建造的旧教堂。现在这栋老房子闲置着,听说已经是属于教堂的了。要不是它门前的那棵百年银杏树吸引我去拍照,我可能不会走进这个空院子,也不会发现那个写着“教会旧楼(清末)”的牌子。
图/清末旧楼
图/清末旧楼 曾经的医院设备科
从外面看,房顶已经被绿色爬藤植物爬满了,在阳光下显得很有生机。门开着,没人守着,好奇心驱使我走进去瞧一瞧。木地板,木门,木楼梯,以及现在挺流行的极简主义工业风格吊灯。房子里弥漫着轻微的霉菌的气味,只要稍微移动步伐就会有嘎吱嘎吱的声响,即使是在大白天,一个人置身于这个黑漆漆的空房子里还是有点恐怖。可我倒是有点喜欢这种感觉。这地方蛮适合拍电影的,前提是房屋结构得先加固一下。
恩光堂的设计者是加拿大建筑师苏继贤(Walt Small)。由于教堂的穹顶采用的是德式风格,苏继贤手把手教导当地匠人如何建造,而且还很有耐心,所以当年人们都亲切的称他为“苏木匠”。这位苏木匠在四川留下了很多他的建筑作品,例如四川大学华西校区的钟楼和牙科学院楼,乐山的嘉定福音医院等。
值得一提的是,恩光堂最初的模样是带有钟楼的,在当年这可是个地标性建筑。抗战时期,飞虎队用它当做飞机停靠的地理标识。抗战胜利时,冯玉祥将军也曾登上钟楼鸣钟欢庆。后来由于多次损毁无法恢复,钟楼被拆了。
图/恩光堂
图/灰砖红窗
图/教堂门外
时间来到2015年。“我老婆今天收到女儿送的礼物,她很高兴。因为平常她是不怎么要求我送礼物的。她都是跟我说‘不需要送什么,把钱交给我就好了。’”我没有跑题,地点还是在恩光堂。这是李牧师为今天母亲节读经聚会做的开场白。教堂里坐满了人,大家都是很严肃认真的信奉耶稣,同时也是很轻松愉快的读圣经唱赞美诗。教堂里没有耶稣画像,也没有耶稣钉在十字架的雕像,只有四个大字“以马内利”。以马内利的意思是“神与我们同在”。
图/祷告
图/唱诗歌
不要看照片里的都是老人就断定只有老人在信教,只是我碰巧赶上的是老年团契而已。晚上才是年轻人出没的时间,每个周六晚上七点都有青年团契,他们会带着吉他架子鼓组成乐队来唱诗歌。这些人信基督的理由有很多,有的被生活、工作或病魔所困,为寻求安慰信教;有的纯粹是因为喜欢琴声、喜欢唱歌而信教。
李牧师是重庆万州人,看上去30来岁的样子。他当初信教是因为母亲是教徒,他经常随着母亲参加聚会。选择了读神学院是因为当年资源匮乏,他只是很想读书,既然这里有书,就来了。他当年就读的神学院正是恩光堂隔壁的这所四川神学院。创办于1984年,为云贵川地区培养输出了许多牧师和传道士。
图/教堂内部
图/布置婚礼
现在恩光堂的人气还不止于此,有很多向往在教堂举行西式婚礼的人慕名前来。李牧师说来教堂举行婚礼仪式的人还不少,有信教的,也有不信教的,教堂也很欢迎他们来。周六早上我正巧碰上一对新人在这结婚,是个只有二三十人的小仪式。他们说感觉在教堂举办仪式很浪漫很庄重。
恩光堂坚固的结构让它到今天仍伫立于此,但是多多少少还是受到了那年汶川大地震的影响。今年年底教堂会重新修整一次,包括对面的清末旧楼也终于可以利用起来了。不知道下次再来这里会是什么景象。
本文转自房观察网,福音时报蒙允转载。原文:成都基督教恩光堂 老教堂的前世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