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朋友从挪威来访，我们聊得不亦乐乎。两年前曾有机会去了一次挪威，现在想起来还十分感恩，我想去过北欧的人都会被那里的夏天所吸引。我并没有要“拉仇恨”的意思，朋友圈里常常有“撒狗粮”和“拉仇恨”这样的词语，咱已经是“知天命”的人了，自然也不应该再“装嫩”，以为自己还是“小鲜肉”，其实自己早已经是“老腊肉”了。人长老了，是不是长大了呢？这个话题挺有意思。
我们聊起了在挪威南部Kristansand海边看到的一幕，当时有一只天鹅妈妈，带着六只天鹅宝宝在玩耍，两个小朋友不时扔给天鹅们一些面包，很休闲的一个下午。我是第一次看到小天鹅，着实被它们吓了一跳，因为它们太普通。天鹅妈妈的羽毛是白色的，长长的颈子上端是高昂的头，很是漂亮，而这几只小天鹅确实在让人不敢恭维。灰色的羽毛，脖子短短的，在水里和别的海鸥和鸭子抢食儿吃，还抢不过人家，非但不威风，甚至有点可怜了。我忽然明白了，这就是传说中的丑小鸭! 安徒生童话里还有个寓言故事。故事里说，有一只鸭妈妈在孵蛋的时候，觉得其中一个蛋个子大，好像不是它下的蛋，它也不在意，就把它一起孵了。时候到了，小鸭子纷纷破壳而出，刚开始倒也没有什么不一样，但是长了一段时间之后，这个大鸭蛋浮出来的鸭子开始显露出它的不同来了，它的羽毛是灰色了，而别的小鸭子的羽毛都有不同的图案，相形之下，这只鸭子就是“丑小鸭”了。鸭子们就议论纷纷，嘲笑它，攻击它，甚至要把它赶出鸭群，因为它实在给鸭群丢脸。丑小鸭忍气吞声，委屈度日。日子一天天就这样过去了，小鸭子们都长成大鸭子了，丑小鸭也慢慢地长大了，灰色的羽毛渐渐褪去，长出了洁白的羽毛。它还是和别的鸭子不一样，不仅羽毛不一样，它的脖子也特别长。因为与众不同，虽然没有人再嘲笑它的灰羽毛，却因为它的与众不同，还是遭到排斥。鸭子们每天忙着自己的事情，谈恋爱啦，找好吃的啦，结伴旅游啦，但是不论干什么，没有鸭子愿意带上这只过去的丑小鸭。直到有一天，这只“白鸭子”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激动，它长鸣一声，鼓动双翅，奋力飞上了高空。直到这时它才明白了，它本来就不属于鸭群，它是天鹅，大地只是它的栖息之处，天空才是它的世界。而那些过去对它不屑一顾的鸭子们，被远远地甩在地上，它们也忽然明白了，他们尽管有地上的骄傲，却只能在地上吵闹一番，永远也上不了天空，因为它们不是天鹅。
你说你是基督徒，你是在地上和世人抢食，还是有自己的天空？丑小鸭在成为天鹅之前，必须要有生命的升华。它里面的生长基因使得它不仅是有外型的变化，更是给了它翱翔的能力。基督徒只有明白了自己是谁之后，才能开始有生命的改变，也只有改变生命之后，才会有生命的升华。那个夏天我们在挪威的时候，在奥斯陆皇宫参观的时候，后院的池塘里碰巧有一只鸭妈妈带着几只鸭宝宝在玩耍。可以说天鹅宝宝和鸭宝宝的对比是很显著的。鸭宝宝们都和鸭妈妈有一样的羽毛和图案，都很漂亮，难怪安徒生的故事里，鸭子们会嘲笑小天鹅。但是想到它们长大之后，它们的羽毛图案并不会变化，它们会带着自己的美丽羽毛一直到死。如果一个人说他是基督徒，却一生中都没有变化，他到底是谁？是鸭子还是天鹅？
在奥斯陆的博物馆里还看到过一种动物，当地人说是一种兔子，我看着它像像松鼠。这种动物有特点，它在夏天会长出棕色的毛，但是到冬天它就会变成白色。当地的朋友们说，挪威还有一种山鸡也是如此。这真有意思，中国人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好像挪威那方水土就养会变色的动物。动物换毛色是为了生存，有时人为了生存也会如此。变毛色是动物长大的一种标志，是不是人长大的时候也要这样呢？很多时候是这样的，人为了生存的需要，在不同的人群里会有不同的表现，其目的是为了更好地生存，交际，甚至为了升迁，发财，利益等等。在世人中，这是一种生存的技巧，会得到人的称赞。 但是对基督徒来说，这却是一种很强的挑战。一方面，基督徒要坚持信仰，在任何地方，任何情况下都不变，因为基督信仰是我们生命的核心；比如历代志下18:13里先知“米该雅说，我指着永生的耶和华起誓，我的神说什么，我就说什么。”另一方面，保罗在哥林多前书9:22说，“向什么样的人，我就作什么样的人。无论如何，总要救些人。”一方面我们不能变，另一方面我们却应该变，这是不是有矛盾呢？
莎士比亚在《哈姆雷特》中说，”是生还是死，这就是问题。”对基督徒来说，变与不变，这就是问题。基督徒在什么时候变？我们可以从荣神益人这句话入手。
在传福音的时候基督徒要变。因为人的背景不同，能力不同，文化不同，我们要根据面对的人群而改变自己的谈话方式和内容；虽然福音不变，但是教育程度的不同使人有不一样的接受能力，退休的人和士兵的行事风格是不一样的，我们要用对方能接受的方式和内容和他们对话；这是为了“益人”，否则我们就不能有效地完成传福音的工作。内地会的宣教原则有一条：“向谁像谁”。这是基督徒要认真装备，特意操练的，不变就不能完成使命。
在面对试探，挑战或逼迫的时候，基督徒不能变。我们活着的目的是荣耀神，我们若是能用生命荣耀神，这是我们的荣耀。教会初期，门徒们受到迫害，他们没有改变“毛色”，没有屈服，没有背叛信仰。“他们离开公会，心里欢喜。因被算是配为这名受辱。”（使徒行传5:41）正如彼得前书4:16所说，“若为作基督徒受苦，却不要羞耻。倒要因这名归荣耀给神。”
其实这种外面的变与不变是由于生命里面的变化而决定的。如果一个基督徒的里面没有被圣灵改变，他就会沿着过去的思路决定变与不变，基本上那就是：什么对我有利，我就变成什么；这种人说穿了，他还是为自己活着，还是鸭子，随着年岁的增长，他对变化的技巧会更加娴熟，但是他只是增加了容量和方法，他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但是，如果一个基督徒的生命里面被圣灵改变了，他就有天鹅那样的生命升华；他就会沿着圣灵的思路，按照圣经的教导决定变与不变，基本上那就是：什么对福音有利，我就变成什么；这种人的生命里没有自己了，只有基督在他里面活着（加拉太书2:20）。他的生命有了天鹅那种升华，他生命的改变和侍奉的果效也随着年岁的增长，这就是主所喜悦的新生命，将来在天国得到奖赏。
世界在变，福音的需要正在变得越来越急迫，基督徒要不要变？怎么变？天鹅和鸭子给了我们一个启示。
（本文作者是一位物理学博士，1990年信主，目前住在北京，是一家软件公司的总经理，原标题为《天鹅和鸭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