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牧师传奇》是广东教会一位牧者所写的人物传记，传记采用第一人称，以回忆录的方式，讲述了作者的外公孙溥俊老牧师一生中发生在战争年代、建国初期、文革时期、落实宗教政策时期、改革开放时期等等不同的历史阶段的感人故事，再现了老一辈牧者忠于上主、忠于信仰、甘心舍己、乐于奉献的精神。愿上帝藉着前辈牧者的见证，激励更多年轻同工追随主耶稣的脚踪，勤做主工，忠勇向前……
“以色列啊！现在耶和华你 神向你所要的是什么呢？只要你敬畏耶和华你的 神，遵行他的道，爱他，尽心尽性事奉他。”——申命记 10:12
尽心侍奉
记得有一次给姥爷洗脚时，我发现姥爷的脚掌上长着一层厚厚的老茧，也就是俗语叫“脚垫”的角质层。姥爷脚上的老茧又厚又硬，而且面积特别大。“姥爷，您脚掌上怎么长着这么厚的脚垫啊？走路肯定很不舒服。”我问到。姥爷点点头：“走的路多了，脚掌不断和鞋底摩擦，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脚垫，所以要常常修剪。”从前的生活条件不比现在，人们出门很少有车坐，一般都是靠步行，所以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脚垫，可像姥爷这样“规模”的脚垫还是很少的，这就足以证明姥爷走的路比常人都多出几倍甚至几十倍……
这个故事是听姥姥讲的……
一个夏日的礼拜天，姥爷在市里的教会讲完道，匆忙吃了点东西，顾不上休息就又赶往乡下教会主礼圣餐。那时还没有修公路，小巴车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颠簸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了龙虎山下。山下是大片大片金黄的麦田，当时正值麦收季节，人们顶着烈日在田里劳作。望着挥汗如雨的农民和那金黄的麦穗，姥爷仿佛看到上帝的禾场正等待自己前去收割，可是年过六旬的自己还能有多少时光为主做工呢？麦田的尽头就是姥爷的老家——龙虎庄。当年八旗贵胄的风采早已无存，戴河畔的圣救主堂也在文革中被拆毁，回想起少年时自己在这里度过的快乐时光，多么令人怀念啊。龙虎山高高耸立，小巴车绕过这座大山就到了姥爷此行的目的地——东辛庄。一路风尘，总算赶得及。突然，“滋——”，刹车声打断了姥爷的思绪，小巴车抛锚了。姥爷抬腕看看表，还有四十分钟礼拜就要开始了。他不敢冒险等司机修好车继续上路，决定徒步翻越龙虎山，赶往教会。
龙虎山是姥爷小时候的乐园，那时姥爷几乎天天上山，采药，采蘑菇，捕野兔 ……有时一天来回好几趟，从来也没把爬山当一回事。可是那一天，时值正午，烈日当头，山路崎岖，姥爷才爬到半山腰就已经满身大汗，体力不支了。“唉，毕竟已经年过花甲，不是当年那个身轻脚快的小孩子了。”姥姥叹了口气，我问到：“那姥爷赶上聚会了吗？”姥姥笑了笑：“看来走山路是来不及了，只能自己开路了……”
所谓自己开路就是直接翻山，不走山路。这样虽然节省时间，可没路怎么走？遇到山坎矮崖，姥爷就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终于，礼拜开始前五分钟，满身尘土的姥爷赶到了教会……
晚上，姥爷回到家，姥姥烧了开水给他烫脚，这是姥爷多年的习惯，经过一天的劳累，烫烫脚会睡得舒服些。可谁知，由于白天走的山路太多，姥爷的脚掌磨起了血泡，而血泡又在他继续赶路时被踩破了，于是，血水流出来，又凝固，竟把袜子和脚给粘到了一起，怎么也脱不下来。最后只好把袜子剪破，又等血水结痂后，把痂揭下来才算把袜子“完全“脱下来。
这件事已过去多年了，每当讲起它，姥姥都不忘告诫我：“不论得时与不得时，总要尽心侍奉。”
姥爷正是存着这样的信念才能为主一生尽忠。
（未完待续）
注：本文作者系广东教会一名牧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