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最近阿富汗的局势牵动着各国政要的神经,因为在塔利班猛烈的攻势下,阿富汗已经彻底变天。总统与副总统已经辞职并已乘专机离开阿富汗,塔利班也已接收政权。各国使馆的工作人员纷纷乘机逃离。尤有甚者,美军撤军时,在机场有大批民众想要搭乘美军用机一同离开,不少人爬上飞机的起落架及登机梯,希望可以挤进飞机。还有少数人死死地抱住飞机的轮子,结果在飞机起飞的过程中掉了下来。
尽管塔利班并未在喀布尔大行杀戮,但仍有不少人对这个带有恐怖性质的组织感到十分恐惧。美国和北约是在今年的4月26日开始从阿富汗撤军的。随着美军的撤离,塔利班则趁势展开了猛烈的攻击,5月2日便攻陷了阿富汗的一军事基地,经过与阿安全部队的激烈交火后,塔利班于8月7日正式攻占了首个省会城市,到了8月15日阿富汗总统加尼同意辞职并离开阿富汗,同日,塔利班正式攻占首都喀布尔。短短3个月,塔利班就迅速控制了整个阿富汗,着实令人不寒而栗。
单从政教关系来看,无论是塔利班还是伊斯兰国都想将他们的宗教信仰完全政治化,致力于建立一个政教合一的政治共同体。当然,无论是基地组织、伊斯兰国还是塔利班都是极端的宗教势力,并不能代表正统的伊斯兰教信仰,而这种极端的宗教势力也让我们意识到宗教信仰的二元张力是必须予以维系的,一旦遭到破坏,后果不堪设想。
一、宗教的二元张力就是宗教的超越性与临在性之间的张力
当笔者提到宗教的二元张力之时,笔者首先是从基督教信仰的二元张力去理解宗教的二元张力的。对于基督徒来说,基督教的二元张力,就是上帝的超越性与临在性之间的张力。基督徒们普遍相信他们所信的这位上帝既是超越的,也是临在的。他们的上帝并非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也不是与世界完全融合,而失去了神圣的本体。
基督徒的上帝既在天上,也在地上。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基督徒相信三位一体的上帝,在基督徒看来,圣父是绝对超越的神圣位格,圣子是道成肉身的神圣位格,圣灵是内在于历史的神圣位格。但由于父子圣灵是互居共融的,故此超越的上帝也就成为了临在的上帝,临在的上帝仍可以是超越的上帝。那么,这种超越与临在在政教关系方面又有着怎样的意义呢?
首先,如果上帝被认为是完全超越的上帝,那么他跟人类就没有什么交集。他的统治完全在天上,对地上的生活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的。其次,如果上帝被认为是完全临在的上帝,那么他跟人类就完全重合了,基督教信仰就完全变成了儒家,变成了人天合一,变成了非道弘人人乃弘道。可这样一来,上帝的神圣性便被淹没了。但倘若上帝是既超越又临在的上帝,那么上帝既在天上,也在地上,既完全神圣,又对世人的生活有所影响。
换言之,上帝与人有所交集,却不完全重合。这样一来,上帝的国便不可能完全变成人世间的国,尽管上帝的国对这个世界仍有某种程度的影响力。如果上帝的国并不等同于人世间的国,那么基督徒就不应该将“政”与“教”完全合在一起。这不仅合乎圣经的教导,也是笔者所认为的最美好的政教关系模型。
然而,这种模型是否适合伊斯兰教徒就不好说了,因为现代的伊朗仍是一个政教合一的国家。也许,对于伊斯兰教徒来说,他们想要维系这种神圣与世俗之间的二元张力并不容易,因为他们所信的至高主宰并不是三位一体的上帝,故此,他们的安拉并不能有效地平衡他的超越性与临在性之间的张力,也就是说,伊斯兰教的安拉很难像基督教的上帝那样,既超越又临在。
安拉是绝对超越的主宰,但他的临在只能靠默罕默德及众先知来传递。问题是,如果安拉是绝对超越的,那么默罕默德与众先知又是怎样认识这位绝对者的呢?这本身已经十分困难了,更遑论将这位绝对者传递给他们的门徒呢?他们若想要认识这样一位绝对者就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将属灵的真实拟人化,以自己的想象并俗世世界的美好作为存在的类比。
二、上帝的国永远不可能是地上的乌托邦
穆斯林所相信的这位安拉乃是一位具有“独一、无始、永恒、无终、自立、全知、全能、创造、公道、诚实、无求、智睿、卓越、至仁、至慈、高尚慷慨”等属性的独一主宰,那么如果一个伊斯兰信徒相信这样的一位安拉,就不应该以屠杀平民等恐怖主义的行径来达成他们那美好的理想了。
笔者的意思是当伊斯兰极端宗教势力以屠杀平民的恐怖主义行径来表达他们的宗教信仰或圣战思想时,已经偏离了他们对安拉属性的基本认知。倚靠恐怖主义的手段所建立起来的国已经丧失了公义的基础,又怎能正确反映出他们所持守的宗教信仰呢?
现代社会已经是一个相当多元化的世代,强行以某一种的意识形式统治人类的做法必然不会成功。基督徒虽然相信上帝的绝对主权,也不会天真地以为他们能将基督教的价值观强迫所有的人去接受。这是乌托邦的思想在作祟,但上帝的国绝不是乌托邦。基督徒只能忠心地传扬基督的福音,领人成为天国的门徒,且在社会上为主做光做盐,为主作美好的见证,以生命去影响生命,而不是以暴力去改变现状。
注:本文为特约/自由撰稿人文章,作者系浙江一名传道人,文中观点代表作者立场,供读者参考,福音时报保持中立。欢迎各位读者留言评论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