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就这样散了,没有办法,全能神害得我家破人亡,我真是恨死这个组织了。”再次让受害者家属提起伤心事,笔者深感难受。
罗某成长于北方某地一个普通的家庭,一家四口本来生活幸福美满,日子一天天过着。后因父母做生意失败,欠下债务。从那时起她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频繁生病,只能在家安养。但生活还得继续,欠款需要归还,日常开支需要满足。“那会儿我们家因欠债而生活困难,过年的时候连100块钱都没有。”为了维持生计,她的母亲就在外村开了一个收废品的站点,一边照顾半身不遂的父亲一边赚钱。
那会儿她和弟弟年纪尚幼,弟弟还在上学,她辍学了。看到母亲如此辛劳,她也心疼,但面对现实的艰难也无能为力。因此,当她看到村里的一个阿姨跟母亲套近乎,并邀请母亲去参加“活动”时,她也没多想,觉得他们在一起聚会娱乐也挺好的,唱歌跳舞会让她心情愉悦。“我认为那就跟老年活动似的,她觉得开心的话,我也不反对。”
据罗某回忆,妈妈最初接触到“全能神”是在2004年左右,当时她也在外上班,不能随时注意家里的情况,后面才知道的。可当她发觉母亲不对劲儿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出门的时间增加,意味着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有时候给父亲留点饭就出门了。待父亲病情恶化后,她就选择就近的地方聚会。起初我父亲也反对她信全能神,但无力阻止。他除了穿衣吃饭等基本生活,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
“忘记过了多久,我父亲身体恶化,在2016年去世了。”父亲去世后,她的母亲不再做生意,一门心思投在“全能神”上。她对于这个组织并不了解,只是见过组织里的人偷偷摸摸的,说话时交头接耳,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说什么。总之,这群信教的人很不正常。她翻看过部分“全能神”相关的书籍,觉得那就是引导和控制人思想的,看到相关字眼才知道母亲信的是全能神。“我就想,如果是正常的,为何他们要吓唬人呢,即不信的人要下地狱受折磨。”
她也尝试过与母亲沟通,但母亲不说具体的情况,显得神秘莫测,每次一言不合的时候对方就恶言相向。“我反驳的时候,她立马有防备,把我当成陌生的坏人一样,不再是亲人,这太离谱了。我从一开始内心就充满疑惑,为何母亲见到全能神的人很亲,见到我就有种疏离感。我当时境遇坎坷,心想我是你亲闺女,你怎么不心疼我?后来我才明白,他们是被洗脑了,只认自己人,其余都是陌生人,遭到反对的时候他们就视对方为敌人。”
父亲离世,母亲陷入邪教组织,她还要工作挣钱,生活里充满了艰辛,可祸不单行。后来,在母亲的鼓动下,她的弟弟也被母亲带进去了,她仍然反对无效。“母亲也企图让我入教,但我不答应,所以她也就不多说了,只是告诉我不信的话会受到咒诅。我弟刚开始还上班,只是利用空闲的时间去参加聚会,但时间长了就不工作了。我很气愤,跟他闹,但没有用。”
可能是在全能神组织里吃住条件较差,加上母亲前期不注意身体,后来也病倒了,跟父亲一样半身不遂。她就给母亲找了养老院,将其安顿好。但是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在全能神组织的教唆下,弟弟在没跟她打招呼的情况下,就在2014年的时候出国了,至今杳无音信。“他出走的事情我母亲知道,可就那么瞒着我,因为他清楚,如果让我知道了会受到拦阻。”
后面发生的事犹如晴天霹雳。2018年,母亲的身体状况逐渐恶化,加上思念弟弟,她在春天的时候也离开了人世。“我给母亲办的后事。弟弟走后没有任何消息,或者直到现在都不知道母亲已经走了。”
父母相继离世,弟弟出走,她就去当地公安局报了案,请求对方协助。但由于弟弟已经出国,有关部门也没用任何线索。“除了报案,我也没有其他了解的渠道。弟弟是2014年走的,之后从来没跟我联络过。我只是知道他出国了,当时跟家里人说要去加拿大。我都是通过家里人才知道的,因为他没告诉我。后面接触到了反全能神联盟,查询记录说弟弟到了韩国的首尔,别的就不知道了。
全能神邪教不仅仅害了一个家庭,还牵连到了受害者妻子的家庭。“我弟妹还在等我弟弟回来,虽然几年前在她母亲的强迫下起诉离婚,但她后来一直单身,期盼着前夫能回来。他祸害了两个家庭,我跟弟妹道歉,说对不起她,等找到了一定让他给个说法。我们正全力寻找,否则这个家就全完了。”对此,弟妹没有埋怨,只是说:“当我他走的时候我也同意了,也不能只是怨他,我也有责任的。”
这样的遭遇很难有人理解和共情,幸好还有反全能神联盟在提供帮助,幸好有受害者家属一起分享和互助。可是,她去哪里找回失踪的弟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