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所重用的仆人摩西,他一百二十年的人生历程可以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四十年,作为埃及王子的他,学习了埃及的各种学问,说话行事都有大能;第二个四十年,在旷野牧羊的他,认识到了自己的有限,被磨炼成神可使用的器皿;最后一个四十年,作为以色列人领袖的他,被神大大地使用,带领神的百姓出埃及、过红海、走旷野、奔向神所应许的迦南美地。
与摩西的人生经历类似,宁波奉化区泉口真神堂现年94岁的袁长老,将他的人生分为三个三十年:第一个三十年,童年在教会成长,青年外出作学徒,其中经历神许多奇妙的保守;第二个三十年,进入缝纫机厂,得到了各种磨炼;第三个三十年,全职在教会服侍,实现了做圣工的梦想;90岁以后,袁长老卸下了教会中具体岗位的服侍,转向了“云上”分享,在“空中”与弟兄姐妹们相连。
近期,我们福音时报同工邀请袁相中长老讲述了他的恩典岁月,下面我们一同来聆听吧。
第一个三十年:蒙神保守,经历诸多神迹
袁长老生于1929年,是家族中第三代基督徒。袁长老的爷爷袁才焦是他们家族中首位基督徒,他的父亲袁海山继承了爷爷的信仰,作了宁波泉口真神堂的传道人。
生长在那个物资匮乏、社会动乱的年代,袁长老经历了神许多奇妙的保守——两次患伤寒病死里逃生、饥荒中喜得供应、教堂在日本兵和土匪的扫荡下幸存。
患伤寒病,死里逃生。袁长老9岁时,患了两次当时的不治之症伤寒病。第一次刚见好,第二次的高烧紧随而至,这次更严重——头发烧坏了,眼睛看不见了,耳朵听不见,嗓子也发不出声音——后来,死了一天。但是家人和教会的弟兄姐妹们没有放弃,继续为他祷告,结果奇迹出现了,他活了过来。
“这就是死去活来。为啥要死去活来?那是耶稣要叫我为他做见证。”如今回看儿时的那段经历,袁长老感恩地说道。
后来,牧师到教会主持圣餐礼,见到他时,说他是“棺材底下漏出来的”。
饥荒中,喜得供应。袁长老年幼时,当地人常常食不果腹。那时的萧镇,人们常常吃杂粮、土豆、瓠瓜,其中瓠瓜是擦丝做成浆吃,直到现在袁长老看到浆类的食物还害怕,因为小时候吃得吓坏了。
袁长老的小姐夫在河头那边种地,一次他们家过去拿了两斗米(30斤),挑到西坞,就被挡住了——充公,因为不能私运粮食。好在这些粮食是送给了孤儿院,那里的孩子已经饿得哇哇叫。
饥饿中,袁长老的父亲带领全家一起祷告,结果刚祷告完,就有人敲门:“袁先生,袁先生——快快快快快!拿个杠子,拿个绳子,快到那个埠头去挑粮食!”
原来,是一位在35里外开米厂的教会同工给送来的,这一路还经历了风险。这位执事原本是被选派到萧镇教会坐堂的,他走不开,就推荐了袁海山传道,因此,他对袁家有很多的牵挂。他知道山区里的萧镇很贫穷、可怜,就给预备了150斤大米,藏在船板下面。
船开到了江口,那有日本人检查,他们拿手电筒一照,发现里面都是空的,他们要是揭开船板,藏着的米就会被发现。就这样,米顺利地送到了。
此时,袁长老一家发现:在他们祷告以先,圣灵三天前就感动了那位同工,给他们家预备了大米。
教堂在日本兵、土匪的打劫中幸存。1940年4月23日,日本人打进了萧镇,当时袁长老的父亲在管礼拜堂。一天,日本兵闯进教堂,把教堂的家具都扔下去,点火烧掉。这时,教会同工拿出美国浸礼会写的一封信,领队的日本兵看了,写了“保护家屋”四个字后,就让所有人撤出了教堂。后面的日军,看到墙上贴的这四个字,就不再破坏教堂了。
除了日本兵的试图破坏,萧镇教堂还遭遇过土匪的打劫。当时,萧镇周边的山区里有两种土匪:一种是大土匪,比如四明山里的“小雄鸡”;还有一种是临时的野土匪,是因生活困难所迫。
到教堂打劫的是野土匪。那时,土匪们到处抢劫、点火,老街一下子火就着了。面对闯进教堂的土匪,袁海山传道向他们求情:“你们行行慈悲啊,我们这个礼拜堂也没有钱。”
土匪们到楼上搜了一圈,没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下楼呼叫一声“走!”,就一起出去了。临走前,他们想把教堂给烧了。教堂旁边有一捆没解开的木柴,土匪们把引火柴松了松,就点火。但是,无论如何火就是烧不旺,他们也懒得管,就走了。他们走后,袁海山传道就用水把火泼灭了。
与此同时,离教堂不足20米远的邻居的房子,火已经着起来了,那两间新房不到20分钟就被烧毁了。看教堂没事,袁海山传道和几位同工,赶忙帮助邻居救火,虽然新房没救下来,但保住了邻居的老房子。
第二个三十年:工厂中的磨炼与雕琢
1956年,袁长老响应当时“支援大西北”的号召,进入了西安缝纫机厂。为什么选择缝纫机厂呢?当时的社会流行一句话:要娶媳妇需要“三转一响”——自行车一转,缝纫机一转,手表一转,一响是收音机。
进入缝纫机厂后,袁长老认真地做好本职工作,去过北京、上海、南京、哈尔滨、沈阳、广州等地出差、学习,在他的汽车内装潢专业领域达到了该工种的最高级——六级;后来,他又学习钳工,这个工种可以达到8级,如此,机械相关的工作他都可以做了。
在工厂工作的同时,袁长老还以义工的身份参与西安教会的服侍。袁长老在音乐上有恩赐,在教会恢复聚会前,他就成立了一个圣诗班,由他担任指挥;待西安中心礼拜堂(如今的南新街教会)恢复聚会后,便把整个诗班搬入了教会。
教会恢复初期,传道人缺乏,加上自己从小就有传福音的感动以及有愿在先,袁长老想要提前退休,到教会全职服侍。未曾想,此时他的家庭遭遇了极大的试炼。
1982年,袁长老虚岁才50岁的妻子罹患肺癌,一家人陷入忧愁之中。袁长老育有五个儿子,当时最小的还在读小学。袁长老的妻子尤其对孩子们放心不下。
此时,一个梦翻转了袁长老妻子的状态,使她由忧愁变为了喜乐,也懂得了交托。
她梦见有几个人在造房子,她在门口站住,几个工人就招呼她:“噢! 主人来了! 主人来了! ”然后就指着房子说:“你看吧,很快就可完工,你放心吧!”
又指着一处说:“主人你再看看!”
我妻子就在窗外向里看了一下,点点头,表示满意。
就在此时有辆卡车开过来,停住。卡车上站了一个人,这个人是我的同工,他称呼我妻叫“袁嫂”。“哎——袁嫂,你在这里干啥?上车,上车,我给你带回家。”
我妻子就上车了。一上车,就梦醒了。
此后,袁长老的妻子就喜乐了,而且这个喜乐是从里面出来的。因为她想通了:人在世界上是有限的,这在基督里是明确的一个道理;而且,她知道自己要去更美好的地方。如此,再大的事情也就过去了。当同事、亲友来探望、安慰她时,她笑着接待他们,令来访者颇感惊奇。
第三个三十年:实现了圣工的梦想
袁长老儿时就有一个梦想——藉着电影传福音。1982年,他从西安缝纫机厂退休,自己经营一个门店,如此,时间就灵活了许多。
1986年,他从亲友那里获得了一部《耶稣传》的录像带,把它当成宝贝一样看待。然而,苦于没有录像机,看不了。那时一部日产的录像机需要4500元,在月工资只有几十块的当年,是个十足的奢侈品。
没有办法,只好等,等等等,等了几个月,袁长老看见一个好消息——一款美国产的录像机降价,价格为2500元。当时,他的存款刚好2500元,就赶紧买下了。
“过去呢,我拿着包,这么大—— ”袁长老向我们用手比划了一下包的大小,接着说道,“陕西省哪个教会开培灵会了,人家就告诉我;人家中午吃完饭,休息的时候就给他们放。就提了这个录像机,陕西省到处走。礼拜一在他们那儿,礼拜二在他们那儿,礼拜三在他们那儿……这六天里面都有;我主日还得到处走,一是可以放录像,另外还可以勉励讲道。”
至此,袁长老圆了儿时的用电影传福音的梦想。
4年后,袁长老回到了宁波老家的教会,开始了全职服事。期间,他推动了泉口真神堂的新堂建设。除了在本堂服事,袁长老还骑着电动车到周边的教会服事,帮助牧养以及建立乐队、诗班;路程远的,需要换乘两部远程公交车才能到达。因为得到过袁长老的恩惠,所以即便到了九十多岁的高龄,周边一些乡镇教会的信徒仍然很爱戴他。
全职服事近二十年后,时间来到了2007年,此时,手提电脑是个新鲜事物。当看到有牧者在证道中使用PPT时,他很羡慕,期待自己也可以这样。于是,年近八旬的袁长老又开始学习电脑,通过电脑扫描诗歌,并且学习制作PPT。
起初学习电脑时,袁长老自嘲是对牛弹琴。袁长老儿时因为患病,小学三年级都没有读完,学习电脑对他而言难度颇大。他不会使用拼音打字,最早是使用连接在电脑上的手写仪,后来学会了一些笔画打字法,慢慢地,他也会一些拼音打字法了。
从2008年到2019年,袁长老做了12年的PPT,其中以证道的大纲为主,也有泉口真神堂的历史以及他家族的信仰史等内容。
90岁开始“云上”分享
2019年,年逾90岁的袁长老停了讲台的服侍,他又发现了一个新的服侍途径——“云上”分享。他搜集整理了宋尚节博士、宁波已故传道人黄德堂、传教士孙大信等牧者的分享、见证,加上自己的灵修分享,周一到周六每天通过微信跟信徒们分享,周日则是以图片的形式给信徒们送上祝福。
“台上停了,台下传,”看着现在的服侍,袁长老开心地说道,可以跟信徒“在空中相遇,彼此勉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