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赵海翔弟兄,儿时家境贫寒,父亲早逝,家人之间矛盾重重,无奈之下,年纪轻轻的他就外出打工谋生。在打工的过程中,他遭受了不少欺辱,最终沦落到流浪的地步,曾几次试图轻生。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几次得到爱心基督徒的帮助,给绝望中的他带来了盼望。此后,他走入了教会,成为了基督徒,还在主内建立了家庭,并成为了传道人。他的家族也跟着蒙恩,家人们陆续接受了基督信仰,家人间的关系也和睦了。以下是他的系列见证故事。
我没有了童年的欢乐,没有了人家那样的开心。本来活蹦乱跳的我,变得沉默不言,在学校,时常靠在墙上想念父亲。有一次,一个同学嘲笑我说:“你父亲死了,我做你父亲吧?”我气哭了去告诉赵彩芳老师,老师强迫那同学脱衣服给我穿,他再也不敢说了。但是,我的心灵里已经被伤透了。自己默默无闻的一个人时常仰望天空:“父亲啊,你在哪里?——”
学校放假,生产队长叫我看青(庄稼未成熟时怕人偷),堂兄赵本玉家女儿爱玲在公田里割猪草。我说:“爱玲我们是家里人,你不要在这田里。免得人家说。”她丢下篮子跑回家,堂兄来了狠狠在我脸上扇了我一巴掌,我母亲看到后哭着说 :“没有父亲的孩子,谁都可以欺负。”好多天,五指印深深刻在脸上。
那一年,母亲请篾匠李扣做了些竹器,正好是台风过后。结果,二伯家竹子园里竹子被人偷了,二伯就气呼呼的来骂我母亲是贼,并且将竹器拿回去,母亲气得直哭。母亲是没有用的人,骂街不会打人不行。只会流泪痛哭。她觉得活不下去了,孩子养不活,家里人外面人都欺负。东园奶奶说:“你去找篾匠李扣,让他来证明一下,是不是偷的瑞哥家竹子?”篾匠来了,说:“你家被人偷了,那些竹子要做很多很多。我知道你两家竹子园的界桩,我指你们看,我只要几根就够了。”二伯这才觉得难为情。
一天晚上,夜幕降临,母亲实在不能忍受这样的生活,她彻底崩溃了。拿着一根绳子挂在床高处架子上,她用绳子套在颈脖子上,我和小姐姐和弟弟知道母亲要自尽,就拼命抱着母亲的腿:“娘啊,你不能死啊,父亲已经死了,你要是不在了我们怎么过啊?娘啊,你不能——”我们几个哭着,娘看看我们这几个孩子,就放下了绳子,抱着我们直哭:“我的日子怎么过啊?老天爷啊——”
大姐实在体贴母亲,为了减轻母亲的痛苦,也是为了能够让弟弟妹妹们活下去,就托人将弟弟赵志远送给人做养子。弟弟走的那天,母亲痛哭流泪,恨自己无能。等到姐姐家,姐姐的孩子建明说:“我妈要将你给人家做野孩子了。”弟弟似乎很懂事,那人叫范祝香,买的油条,弟弟都不吃。姐姐虽然强逼弟弟,但是还是非常心痛,可怜弟弟。但是总想能够让弟弟在南通有个比较像样的生活,还是忍住心里的剧痛,将弟弟强行拉走了……
再说,兰芳姐姐自父亲去世后,看到母亲这样的生活,也不愿意回来再给母亲加负担。她回到姜家园就忍气吞声过着低人篱下的生活。但是,那一家越来越残酷,姐姐常常被挨打。也吃不饱饭,有时看到干娘特别宠爱美琴,姐姐就想到自己:“为什么我生在世界上没有人疼我?为什么我那么多余?”兰芳姐姐心越来越消沉,越自卑。忍受着肉体和心灵被奴役的痛苦,好在奶奶还是袒护她的,但是年龄大了,干娘根本不理公婆那一套。
又一次,因为没有完成割猪草的任务,不让姐姐吃饭,兰芳姐姐就找到农药,躲在一个木桥下面,兰芳姐姐看看清澈的水面,下面一个泪人,她对她说:“你为什么要到世上来?世上有你住的地方吗?”兰芳姐姐也想念父亲,虽然父亲不喜欢她,但是,或许死了会喜欢的。她眼睛看到干娘那面目狰狞的样子,继而又看到他们一家和美琴那欢声笑语,她好像是个客人一样,兰芳姐姐想:“还是该走了——不要干涉人家美满的幸福家庭——”眼泪止不住夺眶而出,嘴里念叨着“走了——”打开农药盖子正要送到嘴里。
突然,一只手夺去了她手中的农药。一个妇女听到桥下啜泣声,她下到桥下一看,是姜畏全的养女儿姜兰芳。她扔掉农药瓶子,将兰芳姐搂在怀里一起痛哭。她把兰芳姐带到家里,劝慰她,不要做傻事:“女孩子,终究不会在父母身边的,忍耐点,过几年找个对象嫁出去就好了!”南通大姐也劝她,等在城里找个对象成家了就好了。
1975年的一天,姜家园传来了说兰芳姐不见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