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会中,牧长的两项主要事工是喂养羊群和带领羊群,而这两项事工相应的要求则是“能教”和“能治”。文章将讨论这两项要求,以及有志于做教会牧长的人如何在这两个方面成长。
一、喂养羊群(能教)
牧师和长老,无论是否在教会领取薪资,全职或非全职,都应该是教师。“善于教导”(希腊语是didaktikos)是提摩太前书3章中排在最中间的作监督的资格(列出来的十五个资格中的第八个),也是最独特的资格。最明显的将牧师长老与执事区分开来的唯一资格是“善于教导”。
教导应该是牧师最显著的能力。当他学习时,他想着如何教导;他学习到新内容后,他想要教导。可以说,牧者本质上是一位老师。他热爱教导,具有做好教导所需的计划、纪律、耐心、精力以及接受批评的能力。“善于教导”的牧师不仅是“在必要时能教导”,而是“在所有可能的情况下渴望教导”。他热衷于教导——不仅有能力教导,也对教导充满热情。
新约中的地方教会领袖“牧师长老”(pastor-elders)都是教师。基督教是教导运动,耶稣是一位完美的教师,他拣选和训练门徒成为教师,门徒再去训练其他人。耶稣升天之后,使徒们代表基督说话,通过教导带领早期教会。他们去世之后,他们的作品和旧约一起成为教会的指引,用于教导教会。
与基督教信仰的本质相适应,基督任命“善于教导”的人。应用到今天的教会中,牧长需要有做好教导所需的知识、方法和热情。
明白纯正的教义
教导的人需要充分掌握整全的教义。罪人重生、被称义是瞬间发生的事,但是明白整全的神学需要长期勤奋的学习。门徒是培养出来的,不是天生的,教师也是如此。马太福音13章52节,耶稣谈到文士“受教”做天国的门徒。路加福音6章40节,耶稣还说,学生不能高过先生,“凡学成了的”不过和先生一样。
成为基督徒不需要受训,只需要有信心。“惟有不做工的,只信称罪人为义的神,他的信就算为义”(罗马书4章5节)。但仅靠信心不能成为一名教师。相反,在生活,恩典训练我们,“除去不敬虔的信和世俗的情欲”(提多书2章12节)。基督赐给教会的牧师,他们“在真道的话语和所服从的善道上得了教育”(提摩太前书4章6节)。
要变得成熟,训练非常必要。训练就需要纪律,忍受暂时的苦楚,得到为我们摆在前面的奖赏。在强调牧师教导的技巧和热情的重要性时,我们不能忽视教师应当受的培训。牧师必须具备纯正教义的装备,才能教导纯正的教义。
能有效地教导
牧长要能有效地教导。他们需要教导的技巧、方法。牧长若受过纯正教义的装备,也有教导的热情,但不擅长教导,也不能保护教会的羊群,羊群被狼吃掉只是时间问题。
保罗在提多书一章列出牧长最重要的资格,是“坚守所教真实的道理,就能将纯正的教训劝化人,又能把争辩的人驳倒了”(提多书1章9节)。牧长必须受过训练,知道“真实的道理”,并“坚守”真道,同时还能喂养羊群(“将纯正的教训劝化人”)、保护羊群(把争辩的人驳倒了)。如果牧长不擅长教导,羊群就会挨饿或者被吞吃。
牧师和长老,作为教会的带领团队,必须能有效地教导,就是在被呼召的特定地方教会的背景下能有效的教导。他们不需要和世界上最好的演说家比较,但在自己所服侍的教会,他们要有效地教导,否则羊会被狼吃掉。
有教导的热情
教师需要是热衷于教学的人,不是只是愿意偶尔出来填补空缺的人。
基督教信仰是重视话语、重视教导的信仰。领袖要教导。牧师和长老,不仅被呼召带领、治理教会,更优先的是要在话语和教导上钻研。由于这职分最核心的要求是教导,所以应该由愿意教导的人担任。他们要有教导的热情,这样的心是可以培养的。
这些热爱教导的人像老师而不是法官一样思考。在教会中,他们不是做出裁决,而是设想可能性,提供新鲜的观点和信息,忠实地教导圣经,提出有说服力的论据,耐心地回顾、重述和说明,祈求神改变生命的奇妙工作。
谈到提摩太在以弗所教会与假教师的冲突,保罗说:“然后主的仆人不可争竞,只要温温和和地待众人,善于教导,存心忍耐,用温柔劝诫那抵挡的人”(提摩太后书2章24到25节)。教导的人是这样不争竞、友善、温和、耐心,不是不纠正错误,而是温柔地劝诫。
二、带领羊群(能治)
牧师不仅仅是教师。作为监督,他们“看守”羊群。作为长老,他们劝告、指导信徒。作为牧者,他们集思广益,预想下一步该去哪里寻找青草地、溪水边,思考带领羊群前进的方向,挥舞着“安慰”的杖击打狼群、保护羊群。
因此,基督不仅赐给教会善于教导的领袖,还任命这些教师管理教会。帖撒罗尼迦前书5章12节、提摩太前书5章17节、以及提摩太前书2章12节当中,长老在地方教会中的教导和管理职能都同时出现。
复活的基督按照他自己的条件而不是世界的条件建造他的教会,大胆地任命教师来带领,这既令人惊讶(教师可能理想主义又低效)又合适(基督教是一个教导运动)。基督让教师成为牧师证实了一些敏锐的人可能一直怀疑的一个事实:比起效率,耶稣更关心教会的有效性。
对于牧长的教导职能,如前文所说,“善于教导”是最核心的资格。而对于牧长的治理职能,最被低估或最不被重视的的资格则可能是“警醒”。
头脑冷静,不失平衡
牧师的工作,除了教导,“照管”群羊也至关重要。牧师长老不仅作为教师“在你们中间劳苦”,而且“在主里治理你们”(帖撒罗尼迦前书5章12节)。牧师和长老教导,也治理,治理好教会需要新约中称为“警醒”的灵性敏锐。
警醒的人头脑冷静、平衡。他们反应灵敏,但不被动。他们不走极端,不沉迷于猜测和阴谋论,也不被卷入愚蠢的争论。他们能够辨别哪些事情会影响他们的核心职责(参提摩太前书1章4节),会脚踏实地地做最重要和持久的事情。他们将福音“放在第一位”,尽好自己的职分。很多信徒都能在教会生活中看到各种问题,但牧师长老是那些头脑清醒、极其有耐心的人,知道如何以及何时应对挑战。
毫无疑问,这种清醒的头脑对于教导也至关重要——决定教什么、何时教、如何教——但这种灵性敏锐度对治理尤其重要。“圣灵立你们作全群的监督,你们就当为自己谨慎,也为全群谨慎”(使徒行传20章28节)。牧师长老是那些“为你们的灵魂时刻警醒,好像那将来交账的人”(希伯来书13章17节)。
如何保持警醒
使徒行传6章,使徒们设立执事管理饭食,因为他们“要专心以祈祷、传道为事”(使徒行传6章4节)。话语和祷告都很重要。
牧长教导话语喂养教会。警醒的人向神祷告,彼此商量,带领教会在实际生活的大海上沉浮。领袖只有平衡的头脑,却不祷告是不行的,而且不祷告的人慢慢会失去平衡。同样,只是祷告头脑不冷静也不行。牧长既要祷告又要警醒,正如羊群既需要教导又需要带领。基督赐给教会领袖的是心灵虔诚、头脑清醒的教师。
怎样才能保持警醒?对于在基督里的人,使我们的头脑清醒是圣灵工作的一部分,是他随着时间的推移,通过神的话语所做的工作。不论你是否头脑冷静,在这个不稳定的世界中,神的话语给我们真正的平衡,让我们看到在神眼中真正重要的事情。清醒的头脑不是神瞬间创造的奇迹,而是日复一日在安静的清晨默想神话语的结果。
未来的日子就像过去的两千多年一样,教会需要那些在压力、冲突和争议中保持头脑清醒的人。在正常、稳定的教会生活中,教会需要的也是冷静、有智慧的领袖。
如何成长为合格的牧长
渴望成为教会牧师长老的人,可以考虑以下六个方法。
1、认识圣言本身,即耶稣。
通过圣经中记录的福音来认识耶稣。阅读、研究和默想圣经。教会领袖或渴望成为教会领袖的人应该每年都通读圣经。而且,很多段落不仅要阅读,还要学习、思考和教导,甚至不止一次。不论如何,每年都要有计划地至少通读一次圣经。这样做时,你会越来越整体性地理解圣经,更重要的是,你会更认识耶稣。
2、在信息时代进行自我教育
这是受培训的一个步骤。充分利用能接触到的书籍、信息和论文。可能社交媒体的使用会帮助你了解最新的书、论文和文章,但强烈建议只是有限度地使用社交媒体。让网络为你服务,不要被算法收割。谨防社交媒体的激进影响,算法不利于追求清醒的头脑。
3、制定一些正式的培训计划
在受培训部分,这是超越自我教育的步骤。这些由别人设计的课程可以发展你的知识和技能,填补你自学的不足。
4、努力提高技能
这一点是关于有效性。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圣灵的帮助下和自身努力下,效率会不断增长。教导,就像唱歌,需要反复练习。努力在六十多岁而不是二十岁时达到巅峰。
5、始终保持学习并做好准备
保罗在提摩太后书4章中说“务要传道,无论得时不得时总要专心”(2节),“凡事谨慎”(5节)。这是对那些不断学习和成长的人说的。在提摩太前书4章,保罗告诉提摩太“要以宣读、劝勉、教导为念”(13节),“这些事你要殷勤去做,并要在此专心,使众人看出你的长进来”(15节)。牧长要在各个领域进步、成长,尤其是在教导方面。这不是你有没有天赋的问题,而是你是否努力在这方面所有长进。
6、比起成为卓有成效的教师,得救的喜乐更大
耶稣在路加福音10章20节中说:“不要因鬼服了你们就欢喜(教导的能力和有效性不断提高、成熟),要因你们的名记录在天上欢喜”。耶稣不是说在忠实、富有成效的教导中没有任何神圣的喜乐,而是说不要让教导信仰的喜乐掩盖信仰本身的喜乐。
名字被记在天上是最喜乐的事,成为一名基督徒比成为一名牧师/教师更重要,也更值得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