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衡潭博士“圣经论语对读”活动自2012年开展以来,已经两年了,这期间他主要在一些大城市推广,他的新书《论语遇上圣经》也将于3月由世界图书出版公司推出,此项活动在取得成果的同时,也引起了许多争议。
在石博士的博文《圣经论语对读进入南方农村》中,他介绍了这两年开展活动取得的成果,圣经论语对读活动在神学院开过课,在北京、长沙、济南、马来西亚等地开了长期班,在天水等地做过集中培训;在微信上设立了圣经国学群、圣经国学2群、圣经国学3群,使用圣经国学2群进行语言授课;还分别在北京、长沙等地进行了《孔子与道》的三场演出,受到了网络媒体与中国《环球时报》英文版及美国中文报纸《侨报》的关注。
同时,这个活动也遭到了质疑、批判、讥嘲与攻击,有来自儒家方面的,来自教会方面的更加猛烈,石博士说:“临近岁末,我想利用春节假期做3天的集中培训,就在微信上发出呼吁:谁愿与我同工?没有想到,应者寥寥,却招来了几个抬杠的。抬杠也就罢了,毕竟各人所见不同,不能强求,可上海有位朋友却在自己微博上把我以这种方式晾晒出来。”
有人就将石博士的这个邀请放在微博上,公开质疑圣经论语对读活动,称其不懂敬畏神,下面也有很多人评论,表示赞成上面的发言。在最后,石博士表达了自己的感慨:“在我的思想与计划中,根本没有想到要去农村的,我最想去的是上海。想着上海是大城市,人们的文化水平比较高,教会与信徒很多,开展圣经论语对读活动应该是顺理成章的。没有想到抵制与反对最坚决最厉害的恰恰是上海。一直认为,农村教会与信徒是最不会对我们活动感兴趣的,根本不可能得到他们的理解与支持,没有想到,恰恰是他们向我递过来橄榄枝,帮助做成了这次活动。”
某儒者观点:佛道耶都喜欢矮化孔子,佛徒说孔子为释尊所遣,为儒童菩萨;道家说孔子是老子学生,而且因骄气多欲态色淫志而被老子当面批评。今有耶徒称孔子为无缘见到耶稣的幕道者。相对而言,佛教比较尊重,道家次之,耶徒最不尊重,为了抬高耶教而歪解儒经胡编乱造,完全违反常识常理。
反对圣经论语对读的某基督徒在微博上说:“论语圣经对读,是石衡潭提出并鼓动一些假冒基督徒推动的歪曲圣经、推动与崇尚儒学的邪恶活动,是基督徒就该抵制这样的混乱基督教的罪恶。”
在微博上,也有不同的声音,有儒者在看了石博士的《圣经论语对读进入南方农村》一文后评论:@石衡潭:[呵呵]石博士的所做所为,确实可敬可佩.虽然你我信仰不同,但这一点上是我真心觉得应该向你学习的. (2月10日 16:10)
在众多“声讨”声中,石衡潭博士分享了谌洪果的文章《你的信,你的立》,里面还提到了石博士之前编排了一幕名为《孔子与道》的短剧,遭到很多“儒者”的诅咒威胁,为家人安全计,石博士不得不发出声明,恳请相关网站和机构撤销对该剧本的转载。
博文中说,《孔子与道》最某些人诟病之处,在于剧中演绎的孔子对天道的叩问,剧里,弟子子贡说,五百年后西边会有真正的道降临,孔子于是喟叹曰:“真的吗?可惜我等不到那一天了。我多么想亲眼看见道,亲耳听到道呀。就是早上听到了,晚上去世也值了,也心满意足了,也踏实安然了。孩子们,你们要去寻求这道呀!不管道路多么遥远,多么艰险,都要去寻求呀!”
谌洪果说:“所以在我看来,石衡潭的发挥,大体上属于他自己基于对自身信仰及华夏文化的理解,而对道的一种解释。至于这种解释是不是存在某些简单比附或误读的问题,是完全可以展开平和的讨论的。事实上,道的问题,就在儒学内部,两千年多来也都聚讼纷纭。”
谌洪果还提到了不仅耶儒对话,而且各思想各文化各传统各信仰之间的对话都是尤为必要的,这就需要对话双方采取积极谦卑、开放包容的姿态,他认为现在的问题不是对话如何展开,而是许多人根本就不愿走出这一步。“我认为这并不是面对传统的恰当心态,更不是捍卫核心价值的负责做法。它完全有违儒家对待不同意见的那种‘和而不同’的理念,更在自欺欺人地无视一个基本而残酷的现实:凡拒绝对话者,必定脆弱无力;凡害怕被取代者,一定从来没有过真正的主体性。”
2013年初,基督徒作家海夫(笔名)针对此次争论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在《圣经论语对读的折射》一文中,他认为圣经论语对读的初衷是好的,做耶儒研究的,是神给极少数人特别的恩赐,不是大众能推动来做的。虽然参与其中的基督徒觉得受益,但是这些益处究竟是什么还需思考,并且此举也可能完全不被人理解,本来是想让两边都蒙恩,结果儒家不认可,基督徒很反对。
针对《孔子与道》引起的风波,海夫觉得这折射出的第一点是“需要对圣经再认识”,发起和推动这一活动的多为基督徒知识分子,普遍有文化修养,有很深的民族认同感。他们在成为基督徒以后抱着友好调和的心来爱国爱经,其热爱之情皇天可鉴。然圣经和论语有没有对读性大概没有去深思过,或许深思过,但还不是特别清楚。在圣灵的光照下,其实可以看见:两者没有对读性。也就是说这个活动的开始就有根基性问题。
第二点是“文化基督化的再思考”,思考什么呢?思考文化和福音的关系;思考福音的核心和当前中国文化的核心问题。文化基督化仅仅是一个衍生品,附加物,绝不是一个追求和努力的目标。如果把它当成目标和理想,不仅违背主耶稣并祂钉十字架的精义,而且势必遭遇前有红海、后有浩大的埃及追兵的困境。即便靠神迹过了红海,也会在旷野无谓地流浪和耗费时间。
第三点是“推动者和对抗者的心理本质”,作者希望引导大家去思考为什么在圣经论语对读活动中推动者和对抗者发生遭遇战,他们是在哪个点在照面而交锋,他觉得双方都有很深的中国情结,都或多或少地抱着“文化救国论”。更深地透视还可看见:中国情结背后的急迫感和焦虑感,希望重整中国雄风,再现文化大国风范。所以都高举着文化大旗,高抬了文化的作用。正因为这样,爱之深就恨之切,当在自己的立场上遇到不同的思维模式的时候,不是稍做思辨,而是未经任何思考地出手死打。所谓中国人的窝里斗,大抵如此罢。其实对抗者坚持的是中国文化才是正宗,复兴国学复兴吾国,推动者认为只要是对中国有益的,尽可拿来补我中华。双方的作战武器是一方手执在他们眼里的基督教文化经典圣经,一方高举论语这一中国传统文化的名片和符号。打的原来都是同伙,是同宗同族。
最后,作者海夫说:“现在的我只有一句话:主啊,你有永生之道,我们还归从谁呢?(约翰福音6:68)”
参考阅读:
石衡潭《圣经论语对读进入南方农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