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黎明,我一家子简单收拾行李后,急匆匆从厦门赶回霞浦。人生最大的悲伤莫过于生死离别,一路上,我一直要求自己要坚强,不能流泪,但泪水还是止不住往外流。五个小时的行程,泪水伴我行,悲伤陪我走。动车在奔驰着,岳父生前那一幕幕的音容笑貌也浮现在我的脑海,历历在目,勾起了我对他的深深的怀念。
令人悲伤的是:突然离世 匆匆永别
据家里人回忆说,岳父是在8号下午4点时,只有感觉心胸有点难受,然后躺在床上休息。岳父的身体几十年来一直很健康,没有发现任何小病。我那孝敬的亲戚们即刻都围在老人旁边问寒问暖,还叫了医生治疗。医生很有把握的说没有什么大问题。岳父也催人们早点休息,你们放心。晚11点,姐姐姐夫两人放心不下,再次去看望老人,岳父说这么迟还来看,没事的,赶紧回家休息,你们明天还要工作。姐姐姐夫也就放心离开。想不到这次的见面,成了最后一次的见面。9日凌晨1点许,岳父就这样匆匆的离开了自己家庭所有的亲人,没有留下一句遗言,永远地闭上了安详的眼睛,走完了人生88个春秋的旅程,寿终正寝。“如生长的草。早晨发芽生长,晚上割下枯干”【诗90:5-6】。霎时间,一家人无法接受着残酷的事实,沉浸在无限的悲哀之中。
中午1点,心急如焚的我一家子终于到了岳母家乡,还没有进入家里,远远的外面就听到从屋内传出来的阵阵哭声。当看到岳父的冰冷遗体,妻子又一次控制不住,像崩溃般,失声恸哭。怎一个“悲”字了得······
让我永记的是:岳父待我 恩重如山
岳父虽然是地地道道的农夫,识字不多,但为人憨厚,待人热情,左右邻舍,一视同仁。30多位孙子外孙,他个个爱抚。也许我是特别的职业(牧师),他理解我的生活处境,对我更为关心。1996年9月--1998年7月,我“撇”下了家里,到福建神学院读书两年。家庭的重担落在妻子的身上。岳父当时还没有信主,但他很支持我去读书,常常关心我的家庭。孩子小,他常抱着;农活忙,他常帮着;经济缺,他常付着;需要时,他常顶着。
后来我毕业后,无论是当传道还是牧师,无论是在三沙教会还是在霞浦教会,每次到他家时,岳父总是给我很多很多的农产品,有时自己挑着送到车站,每次我都是“满载而归”啊。而如今,我再也尝不到岳父亲自送的农产品。到如今,我却永远不会忘记他那一次次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岳父,你对我点点滴滴之恩,我永远铭刻在心啊。
使众安慰的是:因信上帝 得享永福
岳父的一身是勤劳艰苦的一身,在家庭十分困难的境况中,为了喂养八个子女长大成人,历经了千辛万苦。说不尽的困难,数不清的苦处,他都包揽了。晚年时,家里的大大小小的人,逢年过节,个个都孝敬,老人过的很开心。许多老人也羡慕他晚年幸福的生活。感谢主,2004年10月,也是我按立牧师后的7个月,我亲手为他受洗,让他真正归主名下。
“我听见从天上有声音说,你要写下,从今以后,在主里面而死的人有福了。【启14:13】” 他因信上帝,虽然离开世界,却是一个有福的人。
当听说岳父去世,同安区基督教两会、后河堂,溪南教会、左湾教会、琴头教会、候屿教会、下洋教会、南岸教会等等都送了花圈以示哀悼。霞浦县政协、我的好同学们从晋江、福州、罗源、闽清等纷纷打来手机安慰我。有的还放下手中忙碌的工作,来送老人一程。
12日早7点半,在霞浦殡仪馆火化时,满有爱心的城关信徒100多人也特意赶来。霞浦基督教两会副会长赵燕牧师亲自前来参加主持祷告。赵燕牧师的祷词内容丰富,给丧家带来极大的安慰。
10点,岳父的骨灰回家时,所有的亲戚家人早已伫立一旁,个个泪流满面。两个乐队齐奏哀乐。低回的哀乐声,鞭炮声响成一片,整个村庄笼罩在浓浓的悲哀里。
中午12半,早上还是秋高气爽的天气,突然天色阴沉,秋风瑟瑟。在村门口的空地上,一个个洁白的花圈,一声声哀恸的呼唤,一阵阵难耐的泪水。弟兄姐妹们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赶到现场,对岳父寄托哀思。追思礼拜在溪南教会的精心筹划下,举行的非常隆重。350多人排成长长的队伍,送了一程又一程。多少人依依不舍,不舍的心情只有用眼泪代替着。很多人说在本地这么隆重的场面很少看到了。
“神要擦去他们一切的眼泪。不再有死亡,也不再有悲哀,哭号,疼痛,因为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启21:4】他得到了上帝为他所预备的荣美家乡。
我尊敬的岳父,安息吧。愿你在天堂里永远的安息!泰山永不倒。
(注:本文作者为福建石狮教会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