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我虽然生活在基督徒家庭,从小在上海时,妈妈把我带到教堂。但我没有真正认识相信主。长大了,我贪念世界,追求名利地位,想往上升官,又要赚大钱。但因着遭遇歹徒枪杀,生命垂危中蒙神拯救,使我看到了人生的真谛和生命的价值,从此改变了我人生的道路。成为了神的仆人,教会的传道人。
那是在1992年7月1日,我藉出差深圳之机,为建筑商开车,想赚外快。上午八点半左右,我开着日本皇冠2.8轿车,路过沿河路与爱国路路口时,被一名身穿公安警服的歹徒拦截(后从判决书确知是广东梅州警察)。要我出示证件,他看后就说,我正要找你,你跟我走,我是罗湖区公安局的。他把我赶到副驾驶,就开我的车走。
开出不远,我说,我对你不了解,请出示你的证件,他拿出公安工作证,我正要接过来看,他就放进口袋。车穿过沿河路驶向沙头角方向,很快转进了去罗芳村的路,在偏僻的小路旁停下。就在车里审问我,我说没做什么,只开了11天车,他说你的车我一眼就认出来。
我以为他认车把人认错。他用手铐将我反铐铐上,我想到公安局总能说清楚。谁知刚铐上,立即左手掐住我的脖子,右手拔出手枪顶住我后心窝,啪啪啪连开三枪,大量鲜血立即涌流出来(肺部约8毫米粗动脉血管打断)。我大叫了一声,倒在了两座位间,他开车就跑。我想今天必定死,要下阴间了,因我还不是基督徒,我妈妈说不信主的死后下阴间。我很悲痛,黑暗笼罩着我。
这时我转头看到歹徒扔在后排座位的五四式手枪,我就想拿过来打死他,这种枪我在部队当兵和回地方都用过。但手被反铐,感到无力。但是依据我后面与歹徒搏斗的力量看,是完全可以拿到枪的。这么近距离,枪内的子弹足够把他打死。但是如果打死他,我也要死,因他身穿警服,别人不明真相,没人敢救我。感谢主,神没有给我拿枪的力量。
车继续前行,血在大量涌流。过了一些时间,我觉得自己还活着,心想马上要脱身,不然血流光了也要死。我就用脚叼车门,想叼开门滚下车让别人救我,但皇冠车是自动锁门,叼不开。
歹徒看见我叼门,就用拳头击打我的脑门,我就不动了。等我第二次打开眼睛(血流很多难睁开眼),看到挡风玻璃上有两个洞,我意识到是我身体穿出的子弹打的,就想从这里打破缺口,向外呼救(因车窗紧闭)。我马上用脚蹬玻璃,没蹬开,因皇冠车是钢化玻璃,很坚韧。
歹徒又用拳头击打我脑门。我想要与歹徒作殊死搏斗,但血流了很多很多了,手又被反铐,哪来的力量?但是主赐我力量使我爬起来,用背挤压歹徒,用脚蹬住玻璃,将歹徒紧紧压在车门边上,他开不了车了(他车技很差又加上恐惧),接着我把脚收回再次用力蹬出去,玻璃才慢慢地裂开,我连踹几脚,开了大口子。我大声呼救。这时对面来车就停下车观看,深圳车一辆接一辆,后面几十辆车都停下了。歹徒怕了,打开车门,拿着枪和小包仓皇逃跑了。
他一走我倒下了,上半身在车门外,门没关上,自动档车还在慢慢前行,我用力挣扎坐起来用手臂顶了空档,又倒下了。我呼叫了几声,没人救我,我想要出去让人看见我,好来救我。但是血已经流了很多很多了,白色T恤衫全被血染红,加上搏斗已经筋疲力尽了,连坐起来都十分困难。
但是主加给我力量,使我爬起来走到车门外,我大声呼救,在原地转了两圈。很快一位年轻人过来,说送我去罗湖区人民医院,扶我在后排座位上。但是他却将我送到深圳市人民医院门诊部,门诊立即用急救车转送到留院部。在送往医院路上和在留院部,我两次大声地向神呼救,“主啊,祢快快来救我啊!快快来救我啊!”。第一次呼求是脱口而出没经过思考,后来我思想到这是主在寻找我这失丧的羊。第二次在留园部想到求主救我。“我在急难中求告耶和华,他就应允我,把我安置在宽阔之地”。(诗118:5)
神确实听了我的呼求。首先主安排年轻人救我。不然不会那么巧,一是他会开车,1992年会开车的人不多;二是他没有开他自己的车到现场,不然不会放下自己车不管来送我;三是要放下他自己的事不做;四是他要有胆量和勇气来救我,他不知道我是谁,手被铐着,满身是血,若送医院的路上我死在车上,他能讲清楚吗?现在许多人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麻烦。但神感动他只想救我,没想到可怕的后果,不然他就不敢救我。五是他说送我去罗湖区医院,这是最近的医院,他开车在深南大道上走,一转弯就到罗湖区医院,但不知他为何中途改变,送到远处铁路边的深圳市人民医院门诊部,门诊急救车又转到留院部。以后才知道,为抢救我争取了时间。因我流血很多急需输血,当时血站就在留院部,与手术楼相通。医生说,我送到医院起只有半小时时间,过了半小时就死了,若送到罗湖区医院,要去血站取血,若来回堵车,过了半小时,我就死了。
当我送到医院时,血几乎流光,量血压是零,静脉中抽不到一滴血,医生说,没救了,就不愿意抢救(医生忌讳病人手术死在他中)。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深圳公安刑警队赶到医院,立即下令抢救,因为要破案。我开车的老板也赶到医院,也求医生抢救,并给医生额外加班费,支付各种费用。
医生同意做手术,若没有手术室也不行。在我送往医院的路上,手术室全满的,我刚送到医院没多久,一个人刚做完手术,空出手术室让我进去。我算了一下,那人手术只做了一个多小时。我所在的胸外科,一般手术都要四、五小时,我是做了六个多小时。而且刚做完手术,全套医护人员都在,刑警要他们一个都不要走,立即手术抢救。我想,如果临时召集医护人员,可能还没召齐,半小时一过我就死了。
神加给我的力量是超乎人所想象的。人身上的血约有5000~6000cc左右,医生说,一个正常人流了2200〜2500cc血就要休克,说我是流了5500cc血以后才慢慢休克的,是正常人的两倍还要多。送到医院我还在大叫:“我痛死了,快点做手术啊!快点啊!”手术前我还配合做CT等各项检查,告诉医生我是B型血,又配合刑警作案情调查。这样也增加了医生抢救的信心。
如果我和正常人一样流了2200〜2500cc血就休克的话,很可能还没有与歹徒博斗或在送往医院的路上就休克了,医生看到血压为零,血都流完,动也不会动的人,就更不愿救我了。这是神加给我的力量。
神的恩典是非常奇妙的。请看我身上的伤痕。第一,背上后心窝的两枪,是歹徒顶住我的背对准心脏打的,应当直穿心脏的。但是医生说,两颗子弹都挨着心脏的边上转弯了。谁能使子弹转弯呢?我在吉安市中级法院执行庭当庭长的战友来看望我,说:“我至少枪毙了二十多人,就从这里打进去,一枪了结,你两枪都没死,真是命大啊。
第二,医生说,上面那颗子弹差半粒米就要打着中枢神经,若打中就高肢瘫痪了。我说,我也死了,不可能与歹徒搏斗了。
第三,医生说,差一点打中大肠。若打坏大肠,还要增加手术时间。我严重缺血,已经做了六个多小时手术,这样死的可能性也很大。
第四,子弹是从我的左下腹部出来,若从右腹部出来,必打坏肝,就必定死。但是按逻辑性推理,歹徒掐我脖子形成的枪口向右角度,子弹应当从右下腹部出来。但是子弹进去后突然左转弯下去,下去又出去,出去又上去,把玻璃打坏,为我踢开玻璃创造条件。避开了要害部位。所以只是肺部下叶和脾脏受伤,这些都不影响我的体质。
第五,我左手腕这枪也很危险。很奇妙,子弹从手腕两根并排的神经中间进去,若偏左或偏右就会打断神经,我的手就可能残废了。子弹又避开了动脉血管出来,因距离短,子弹出来的杀伤力还很大,就会从我腰部再次进入体内,那就不知要钻到哪个要害部位了。但是子弹一出来,被手铐挡住了,手铐打坏了。刑警打开我右手手铐,左手铐打不开。为了紧急抢救,我是带着手铐做完六个多小时手术后,才撬开手铐处理伤口。神的恩典是何等的奇妙!
弟兄姐妹,这一个接一个的差一点点,一环接一环地奇妙紧扣,难道是偶然的吗?难道有这么多的偶然一下子都集中在我一个人身上吗?如果有一环断链,我的命就没有了。如果没有年轻人,没有急救车立即转送,没有刑警及时赶到,没有手术室和全套医护人员,没有老板快速到达付款,半个小时的命会很快完结。这完全是神为拯救我,在我身上所行的神迹。
真如我一个朋友听了我的见证后说,好象有一个导演在导演着整个过程。我说:“是的,这个导演就是我的神,就是我的救主耶稣基督。”是祂导演和调动了拯救我的全过程。使这一个一个的奇妙紧扣联接在一起。祂把年轻人调来送去医院,把刑警调来下令抢救,把老板调来买单,使子弹在我体内随意流转,避开要害器官。
手术后,我的脾脏全部切除(成年人不影响体质),左肺下叶切除约十二分之一(下叶不影响肺功能),两根肋骨粉碎性骨折(已痊愈),手术刀口大半个身围,长达50厘米(一尺半),全身缝了51针。第十三天我就下床走路了。第40天出院,一出院当天就乘车两天,经受1000多公里的旅途奔波,途中五次换车,才回到江西吉安家里。伤势这么重,手术这么大,恢复这么快,都是神的恩典,真是恩上加恩。
神奇妙的恩典和大能,彰显在祂所爱而又不配蒙恩的罪人身上。神爱是那么长阔高深难以测度。在人看来,我是必死无疑的,但神却使我出死入生,赐给我新生命,使我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在人认为,这三枪不死也要残废,后遗症更不可避免。而我们的主不但救活了我,而且没有残废,没有如何后遗症,赐给我的是完整健康的生命。
我输了6000cc血。我原来的血已经全部流光,我现在活着,都是靠着耶稣基督的宝血,使我生命的血液得以流动。
耶稣说:“人若赚得全世界,赔上自己的生命,有什么益处呢?人还能拿什么换生命呢?”(太16:26),生命是最宝贝的,神就将这最宝贵的生命赐给我,不单是肉身的生命,更是属灵的生命。
保罗说:“不要自己伸冤,宁可让步,听凭主怒·····主说:伸冤在我我必报应。”(罗12:19)。歹徒彭斌没几天就被抓捕,是广东省梅州市梅江区20岁的治安警察,目的是抢车,为贪财走上抢劫杀人的道路。神是公义的,祂为我伸了冤。我真正明白了当时主没有给我拿枪报复的力量,是为要保全我,祂为我伸冤。
我康复后,我写信给深圳检察院和法院,要求不要按死刑起诉,给他悔改的机会。(当时正是打击车匪路霸最严厉时期,许多罪犯被判死刑,更何况公安人员知法犯法,持枪抢劫杀人),他父亲及家人多人在政法公安系统,他们走关系,再加上我受害人的请求信。最后以故意伤害罪,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弟兄姐妹。我从小生活在基督徒的家庭里,我几岁在上海,母亲就带我去教堂,带我祷告,唱赞美诗。当我长大了,受文化大革命无神论影响,离开了神。贪恋世界、金钱、地位和享受。我知道神恩待我们全家,因妈妈常常给我们数算神的恩典。我三岁时,父亲去世,去世前对妈妈说,要跟耶稣走。当时我们兄弟姐妹四个都很小,都没有工作,没有任何收入。刚解放不久,国家还很穷。我母亲一个寡妇带着四个孩子,若不是神的恩典,怎么能带大这四个孩子?我母亲从36岁守寡直到91岁回天家,靠着神的恩典,她辛苦劳动,不但养活我们,还要奉献。使我们兄弟姊妹都成家立业。我知道神特别恩待我们家,但我贪恋世界,却远离神 。
我母亲常对我说,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有衣有食就当知足,现在条件已经很好了,不要再拼命去赚钱。要快来信主。我心想信主不就是死后好上天堂吗?加上妈妈说我们信主的不能说假话。我心想不能说假话怎么赚钱?为了安慰母亲,我对妈妈说,等我退休了再信主吧。因为我有我的想法,想趁着年轻,多赚些钱,享受享受,等老了做不动了再信主,这样死后不下阴间上天堂又享福,生前享福死后又幸福,真是两全其美。感谢主,祂没有按我的如意算盘拣选拯救我,不然,还没等到那时候,我就悲悲惨惨地下阴间了。
亲爱的弟兄姐妹,当我被歹徒连打三枪面临死亡的时候,我没有哭,在医院手术苏醒后疼痛难忍,呼吸十分困难,动都动不了,八根管子插在身上,但我没有流过一滴眼泪。而当我意识到蒙主拯救,被主紧紧抱在祂爱的怀抱里的时候,我大哭了一场。
我说,“亲爱的主啊!你为什么这样爱我?你为什么这样爱我吗?象我这种忘恩负义的人根本就不配你如此的大爱。你给了我和我全家许许多多的恩典,但我却背离你,远离你,在外放荡,当走头无路,到了人生尽头的时候,我只简单的一声呼救,你就伸出怜悯和大爱的手将我救起。主啊!你的恩典为什么会这么大?你的爱为什么会这么长?你的爱为什么会这么阔?这么深?我永远也无法明白你为什么会这样爱我,我永远也无法报答你的恩你的爱”。
从那时起,我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发生了根本的变化。耶稣基督才是我生命中的真财宝,值得我一生去追求。为报答神的救命之恩,1993年我报考就读江西省圣经学校,毕业后,停辞国营公司职务和工作,在吉安教会事奉神,不拿教会薪水,做专职传道人。家里生活靠妻子一百多元工资和外地肢体的帮助,虽然并不富裕,但不缺乏。有亲戚和朋友给我介绍较高薪水的工作,都被我拒绝。这并不是我很属灵,而是神的爱实在太大,这刻骨铭心的生命经历,使我无法回到从前的生活方式中去。在余下不多的年日里,好好为主做工,报答他的恩典,如果说我起初事奉是报答主恩,但今天的事奉是因着神给我的托付和负担,我愿意肩负这样的责任,直到见主面。
亲爱的弟兄姐妹,如果你们的家人还没有信主,就要以我这个活生生的见证劝告他们,你们要为他们祷告,而且是恒切祷告,不要怕不听,只管把福音的种子播下去,只要温度、湿度、时间一到,就会发芽生长的,我母亲在我几岁起就给我说主的救恩,就一直为我和我们全家祷告,直到我42岁才接受。这是因为条件成熟,时间到了。圣灵一作工,播在我心中的福音种子开始快速发芽生长了。不然,蒙拯救也不知道是神的恩典。
因着我的蒙恩,我们全家大大小小全部信主。现在不但我家两个女儿女婿和孩子信主,我们一大家庭,我两个哥哥和嫂嫂,姐姐和姐夫,以及他们的第二代和第三代的孩子们,都信主。而且我的女儿女婿还是教会义工,有的参与公益慈善义工活动。这都是我母亲播种的延伸效应,几十年祷告的结果。如果没有母亲的福音播种,危难时我就不知向谁求告。所以你们也要这样行,请你为家人的得救,付出祷告的代价吧!
注:见证人陈昆浩,2018年11月部分修改。蒙恩归主后,作者于多地见证了神对自己的这一奇妙拯救,为众多弟兄姐妹带来感动和激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