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并不料峭,北京一个湿漉漉的早晨,鼻头感既有甘霖,还有点儿松烟墨汁味 。我为小小的丹青之事决定去一趟琉璃厂,那也是北京人骄傲几百年的厂子,琉璃厂至今已三百年不止,多少人为它的书卷气着迷哩。我来自境外更是情有独锺,尤其近年画画,那就像经文看到“生命在他里头,这生命就是人的光。”(约翰1:4)
有雾没霾,早上阳光由暗转亮时,我已站在琉璃厂西街荣宝斋前,老街建筑屋檐不时有喜鹤穿梭,安详静谧。
我做蜡画多年,我研究也享受笔、彩与布产生的肌理效果,你溶于我,我溶于你,难怪有一耋耄画家评:“不卖弄技巧,不草率恣意,不刻意工丽,不故作玄深。”作画 自然常买材料,于是常去琉璃厂,那里像是画家的信仰,就像约翰福音3章36节说:“信子的人有永生;不信子的人得不着永生。”都是说,人除非有神的生命,就算不得有生命。
我准备再去添买几支毛笔,尤其我酷爱的狼毫,又要去找绍飞店长了。
始终不解为什么琉璃厂称之为厂?追问才知典故。
早在元朝营建大都时,北京城内大兴土木,不论王府或庙宇,都需要大量琉璃构件,当时便在此建立琉璃窰专烧琉璃,后到明朝更在此建立了五大厂之一的琉璃厂,再到清朝乾隆年间渐渐从工业区衍变为文化区。时光荏苒,嘉时期街道蜕变已悄然定型,科举把琉璃厂的文化氛围提高,后来又有珍玩古董买卖,文房四宝仍是百年不变主题,琉璃厂文创产业是自然是北京有名的。
我总到绍飞的店买他家狼毫。有一款花笔杆很特别,棕红色还带有珍珠贝鷇镶嵌,初次见它总怀疑:“该不是压克力或塑胶做的?”没想到使用多年证明它最好,兼备尖、圆、齐、健功能,但是我支持爱护动物,心理难免追问:“毛笔可是来自野狼?曾让商人动过杀机?”其实多年前我已问到答案,今天告诉读者您。就像圣经说到生命,也曾:“神使各样的树从地里长出来,可以悦人的眼目,其上的果子好作食物。园子当中又有生命树和分别善恶的树。”(创2:9)
记得店主绍飞曾告诉我:“年纪愈大书画家写得愈多画得愈少,因为碍于视力,高龄无眼力也无臂力,所以愈老愈爱书法泼墨,视力不佳有时挥毫更洒脱。”绍飞又说因为近年严禁猎杀力度更大,笔毛获得更难。当初我就曾追究北尾纯狼毫来源?
才知我爱用的狼毫是黄鼠狼的毛与猎杀无关,绍飞说:“它们专吃老鼠,没可吃时才吃农村的鸡…”
这天到笔店,老友相见聊生活,也聊写字就像练太极。正好几位客人进来。看来主与顾都是多年朋友,买卖都开心,毛笔店还飘进几片柳叶,春天的笔庄门口看到柳叶既有生意也有诗意,难怪琉璃厂像是许多人的梦工厂!推理经文正像“我来了,是要叫羊(或作:人)得生命,并且得的更丰盛。”(约翰10:10)
想想近年许多文创产业太过于商业已被批评假文创,其实文创用文化做生意也没错,比起琉璃厂因为没有老历史与老文化,创造自然就有头脑风暴,就有很多不认同,就像有位大作家朋友莫言说的:“现在是创作的年代而不是写作的年代!”
离开前老店主人又提醒:“记得最好的湖笔提而不散,铺下不软,笔锋尖锐,刚柔兼备。”多年使用,已知狼毫终不如羊毫耐用,价格也贵上许多,但为蜡画的特殊效果,全都得妥协。绍飞在琉璃厂安居乐业几十年,据说名家如娄师白、刘大为、马海方、刘炳森、李铎及沈鹏…也上他的店买笔。走到路口见老店馄饨侯,吃了京味儿十足的烧饼、烧卖与馄饨…那滋味至今难忘,还买了五个烧饼回家。 我只是大城市的小市民,但做到小小兴趣之事也不破坏大大环境前途,因为经文正说:“耶稣对他说:复活在我,生命也在我。信我的人虽然死了,也必复活。”(约翰11:25)
回家打开笔包裹,十几支大中小毛笔还有三片柳叶…我相信那是琉璃厂带回的,只不知是明代还是清朝栽种的柳树?
琉璃厂,我又算是来过一次了,感谢主。
注:本文为特约/自由撰稿人文章,作者系北京一名基督徒。文中观点代表作者立场,供读者参考,福音时报保持中立。欢迎各位读者留言评论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