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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光良牧师圣地归来分享:三次夜登西奈山感受

在圣经世界里,我们会碰到许许多多有名的山,例如,亚拉腊山、黑门山、尼波山、基利心山、以巴路山、迦密山、橄榄山、加略山等等。每座山都各有自己的历史以及相关的宗教意义。但是,如果仔细地思索下去,那座坐落在汛的旷野中的西奈山就更加能够引起我们的关注了,因为不管是摩西的受差遣、以色列人的出埃及、十条诫的载体两块法版都与这座山有关。何况救恩史上的“西奈之约”也是在这里开始的。所以,未曾攀登西奈山的人是很难理解摩西当年的辛苦和所领受使命的重大意义的,也很难理解各各他山的恩典之约与“西奈山的律法之约”之间的因果关系的。

事实上,西奈山并不是世界上最高的山,如果拿这座不到一千公尺的高山来跟世界上许多的高山相比,可以说它实在是微不足道的。然而,它却是一座与人类的命运切切相关的名山。在摩西受差遣之前,它乃是一座敬拜外邦神的神山。研究古代中近东历史的人都知道,从米索波大米南部的吾珥,也就是亚伯兰和他拉拿鹤的故乡开始,朝北经过亚述的尼尼微、叙利亚的哈兰到摩押地的月谷、迦南的耶利哥直到汛的旷野的西奈山,都是当时敬拜月神的中心。而把这些中心的所在地连接起来也就是古代所谓的新月地带。无论是交通、经济、军事或者是宗教,这个地区都是非常重要的。

就好像中国人把天上的事物跟地上的事物等量齐观一样,古代的近东民族,他们也是这样把天上的新月跟地上的新月联系起来看的,所以,新月成为他们一个神圣的记号。《圣经》上称新月为月朔,称满月为月望,新月之神就是“辛”,满月之神就是“亚舍拉”,“辛”和“亚舍拉”又是夫妻的关系,这样,以“辛”命名的西奈山也就是月神之山的意思。在这个地区里面,“辛”是最有权威的神祗。在新月地带里还有几个敬拜“辛”的地方,分别就是亚伯兰的故乡吾珥,此外还有哈兰、月谷(就是现今的约旦境内的rum wadi),再往南就是俗称的月光之城的耶利哥。这些地方很早就有人类活动的痕迹。所以,汛的旷野也就是“辛”的旷野,就是月神世界的旷野,在这个旷野上的西奈山顺理成章的也就成为“月神之山”。

根据《圣经》的记载,当以色列人来到这里,由于上帝在西奈山上赐下了他的律法和以色列民缔结了西奈之约,因而改变了整个以色列民族的命运,上帝是以色列民的宗主,以色列民是上帝的选民。但因西奈是月神之山,不足以反映上帝的荣耀,所以,《圣经》便改称西奈山为何烈山或者上帝的山。“何烈”就是干燥,燃烧的意思。一个阴柔的月光世界一变而成为公义日头的光明世界。

作为上帝的仆人,我有机会多次走访古代的圣经世界,也有机会先后三次登上了上帝之山。记忆中的第一次登山是在1987年的7月,那时我参加一个由港澳台三地70多位信徒组成的圣地考察团。夜里,我们艰难的但也是充满喜乐地摸着石头攀登了这座久仰的圣山。大家虽然劳累,但都充满了感恩。在清新的西奈晨光中享受了一次特别的晨曦礼拜,作为一个随团的学习者,除了无限感恩之外,心中已经产生再登西奈的期盼。天亮以后,放眼四顾才发现西奈不是一座孤峰,群山在朝阳的照耀下都如同火焰一般的“燃烧”着,令下山的人无不怀着深深地敬畏。

1996年,我终于得到了第二次登山的机会。那年7月,我亲自带领加拿大卡城教会的20几位信徒再一次夜登西奈。因为团中有几位上年纪的人,令我们不得不先骑一半路程的骆驼,再徒步攀登余下的险路。先是,有位弟兄因为肠胃不适,不能登山,我也因突然受到痛风症的困扰,竟也寸步难移,作为全团的领队,如果我不能登山,这20几位团员又怎么能登上去呢?于是,就在西奈山下一间简陋的嘉克琳旅馆里,情况令我不得不恳求上帝的怜悯,求他暂时挪去我的痛苦,让我可以带领大家一同登峰。我祈求上帝准我回到卡城以后才来忍受痛风症的折磨。真是感谢主,我的祷告立时得到主的垂听,两脚的肿痛立时尽都退去,正在半信半疑之间,我也效法耶路撒冷美门外的那个瘫子,兴奋地站起来走着跳着。

当夜,我终于和大家一同顺利完成西奈登峰之旅了。看到还有两位姐妹滞留在离峰顶不到两百米的后面,虽然仅仅是两百米,却因为太辛苦,都无奈地打算放弃这次宝贵的登山经历。作为领队者,为了保证每个人都能登顶,我又下到她们中间去,连拉带拖,终于把她们尽都推上了山顶。破晓时分,在西奈的晨光之中,我们不单在这里举行了清晨的灵修,也唱了一首由我谱成的《西奈之歌》。由于我的愚蠢祷告,回卡城以后,痛风症终于又发作了。

2005年春节,我的身体受到血癌的攻击,历经广州军区总医院、香港威尔斯亲王医院、加拿大汤贝克癌症中心等专家医生诊断后,均被认为是不可医治的绝症。这样,早先答应在当年带领信徒赴圣地学习的计划就被迫放弃了。所以,我虽然常常有“死者长已矣”的气概,心里却因不能兑现带团的承诺而感到惆怅与无奈。

感谢主的怜悯与赦免,在国内外各地信徒们的恳切禁食祷告的支持下,也在加拿大先进的医疗设备的配合下,经过8个多月的治疗后,终于战胜了癌症病魔的骚扰,得以转危为安,就连我不信主的主治医生也都认为这是一种神迹,因为在这种年纪患这种绝症而能医好的病例,在医学史上也是极之罕见的,所以我的主治医生就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天上有人好办事”。

今年是我癌症痊愈之后的第五个年头,我的完全康复已经得到主治医生的证明。于是,我终于有机会去兑现那个带领信徒去攀登西奈山的诺言了。所以,就在10月3日当天,在香港圣地资源中心李志光牧师夫妇的协助下,终于能够带领一个由加拿大、香港、澳门以及广州各地二十多位信徒组成的圣地深度学习团,再次访问圣经世界了,这也是我第三次登上了西奈山的机会。

但这次攀登西奈山的情况已经今非昔比,因为这次除了借助骆驼的支持之外,另一半的路程还需要借助拐杖和当地一个贝都因人哈比比(Habibi就是亲爱的人的意思)的搀扶,才能够勉强登上西奈山顶。与当年摩西的年龄相比,我只不过是70多岁的人,因而不无“今人不如古人”的感慨。

事实上,为了兑现我对信徒们的诺言,我是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决心出发的,只要能带领他们上了西奈山,我就算死在山顶也是无怨无悔的。但是,上帝的怜悯够用,我虽然有视死如归之心,上帝却使我不死而回。在这件事上,除了感谢上帝之外,还要感谢两个人,一个是事先为我预备好一根拐杖的卡城苏瑞华姐妹,另一个就是西奈旷野中的贝都因人哈比比,如果没有他们的贴心协助,上帝这个老仆人想再次攀登西奈山就没有那么容易了。这就让我想到,要完成一个美好的事工,除了上帝之外,还是需要借助一些善良之人的帮助的。

骑着骆驼登山的感觉很特别。当夜无月,周围一片漆黑,只有天上闪烁着无数的星星,这些星星与我们的距离近到几乎可以伸手摸到的地步。那种明亮、灿烂的程度,的确是无限壮观。遗憾的是,当骆驼摸着悬崖峭壁的山边静静地登山的时候,一路上却不断传来了难闻的骆驼粪便的骚臭味,想象中骆驼脚下的沙石大概已经都被粪便污染了。

由此联想到,当年摩西在这座山上遇见耶和华的时候,为什么上帝要对他说:“不要近前来,当把你脚上的鞋脱下来,因为你所站的地方是圣地。”的原因了。说不定摩西所穿的鞋也是踩踏过遍地的污秽的;我又想到上帝更早时候对亚伯拉罕的应许,“你的后裔要像天上的星,地上的沙。”原来其中也包含着天上的荣耀与地上的卑微,星星的皎洁和沙土的污秽;星星的超越与沙土的被人践踏。进一步又联想到,我们也是上帝的儿女,所以也具备了天上荣光和地上腥秽的双重本质。这两种感情一时都进入了上帝这位后现代老仆人的心。

到达西奈之巅,为的就是要寻找和敬拜何烈之神。因此,我们一边唱着短歌,一边等待着东方日出。迎着十月寒秋的凛冽寒意,就在西奈晨光里举行了一次别开生面的晨曦礼拜。想到登山的艰难,又想到西奈的意义,大家都怀着兴奋而感恩的心来面对周围的环境。我也就趁便安排几位团员在西奈之巅敞开各自的心门去祷告各自的上帝,我希望借此为他们各自留下人生中一段极之有意义的美好记忆。回顾历史上的月神传说,也回应了夜来的灿烂星光,如今又迎来了黎明的太阳,也联想到公义的日头,于是,我就为大家做了一次应时应景的分享,题目就是《星星、月亮与太阳》。由于题目的内容特别,连带也引起了一个来自新加坡的朝圣团的注意,他们也凑过来聆听并向我们表达了善意的祝福。

跟上山的情况相反,末段的路程我们是骑着骆驼下山的,这时才开始觉得疲倦,映入眼帘的是朝阳中的何烈山,整座山都好像是在火中燃烧着,连人也开始好像有燃烧的感觉,当回到山下的圣卡琳娜修道院的时候,我的整个身体差不多都要融化了,根本就没有力量再往前走,这就引起我无限的感慨,生平三次登上西奈山,三次的感受都不同。第一次,我是如何的生龙活虎,上去下来都很轻松;第二次,我只能藉着骆驼才能走完全程,但仍有余力在路上帮助别人;可是到了第三次,就算要借助了一个姐妹的拐杖,一个贝都因人的搀扶,还是疲惫不堪。

至此,我暗暗的思想,这辈子攀登西奈山的功课,大概已经到了毕业的阶段了,能否再有下次登山的余力实在不存奢望了。上帝永在,西奈常存,但人生却是过客,上帝的顽劣老仆的体力终究会烟销灰灭,因为有限的人生跟无限的上帝是不能同日而语的。然而,至此我也心满意足了。想到摩西只有两次登上西奈山,我是何人何物?竟然已经有三次攀登何烈之巅的经验,所以,感触之外,还是要感恩的。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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