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参加聚会时,大家一起唱了《一轮明月》《圣夜静》《新生王》《圣诞佳音》这几首圣诞诗歌,当时,心中有种极为亲切的感觉,这种感觉不单单因为“圣诞”将至,还有另外一种。
时间应当退后到十五年前。那时,我才十六七岁,母亲鼓励我走侍奉之路,去考神学。作为我个人,当时对考神学的实质意义并不明白,羡慕的成分居多。后来回想起来,完全是上帝的带领。早在1988年前后,母亲每晚的祷告中总要提到几个人的名字,后来我从母亲口中得知,他们几位是神学生。由于自小成长在基督徒的家庭,对传道人总有一种钦佩。当我得知那几人的身份后,便脱口而出:“妈妈,我长大了也要读神学……”
时过境迁,我早已将此话抛至脑后,然而,主记得。纵然我走过很多弯路,最终也无法逃避上帝恩手的牵引。因此,那段时间一边在家务农,一边复习课程,准备考试。当然,积极参加教会的各种聚会是在所难免了,特别是圣诞节。当时,我是教会乐队的小号手,由于教堂多,大家都要庆贺救主降生,乐队自然比较忙碌,巡回于当地十几间教堂。对于一个懵懂少年而言,来回奔波并不觉辛苦,一种游玩的心态彻底占领了上风,但是,那一首首悦耳感人的圣诞诗歌,却深深地震撼了我的心灵,太美了!
从那时候起,无论是读神学期间,还是在教会侍奉的时候,都要唱这些感人至深的诗歌,可是,那些年日中,似乎真让我感动的却几乎没有,也许觉得自己已经是神学生、传道人、牧师了,炫耀的成分大些吧!对于诗歌本身,却并没有思考什么。而今,也许是因为身居异地,所有的事情都是从头开始,当再次唱起这些熟悉的歌时,心中的感动油然而生,那时的画面浮现眼前。唉!不由得觉得自己的可悲,十多年的侍奉中,享受了无数的恩典和祝福,但自己却做了忘恩的人。主啊,求你怜悯你这常常忘恩而又无用的仆人。
也是在那时候起,我的侍奉之路开始了。参加教会的培灵会、培训班、查经班……为此付出了很多时间和精力,但是,为了我能够有这些付出,我的母亲所付出的不知要比我多多少倍。回想自己对母亲的愧疚,常常令我懊悔不已。
读初中时,自己太过顽皮,常常旷课、打架,甚至离家出走。一次次被母亲劝说,并带着我去老师那里为我求情,遭受老师的指责和批评,妈妈呀,难道您就没有脸面吗?可当时,蒙昧无知的自己,只图一时快活,为母亲的容颜却没有过多的考虑。
为了我读神学,母亲用她瘦小的身体,扛起了家中所有的重担。照顾年迈的爷爷和奶奶、经营十多亩庄稼,还常遭受邻舍的嘲笑——“放着大小伙子不用,读什么神学,累死也活该”。甚至,父亲(当时还在煤矿上工作)因为怜惜母亲,也曾不止一次的埋怨,“干嘛让老三去读神学”。但是,母亲却无怨无悔,从未对我讲过,只是更多的向主祈求获得力量。很感恩,上帝体恤母亲,在我读完三年圣经学校后,又考入了金陵协和神学院。
当我得到被录取的消息的同时,也得到母亲生病的噩耗。那个暑假是我有生以来最为痛苦的,神学不读心不甘,而母亲的身体状况,又令人担忧,太矛盾了。但是,母亲没有退缩,仍然鼓励我去读神学,因为这是上帝所赐予的。在神学院期间,母亲也曾不止一次住进医院,但为了不影响我,一直没有告知。两年的“金陵”学习就要结束了,眼看着就要奔赴禾场了,就在临近2000年圣诞节的时候,家里来电话,“母亲病危,速回!”……当我赶回家里的时候,母亲已经静静的躺在那冰冷的床上,等待着入土为安……那时,我痛不欲生,能够表达的只有泪水……
时至今日,我无法忘记2000年暑假返校时母亲留恋的眼神,那是母亲生前我看她的最后一眼。当时,她倚在门框上,用恋恋不舍地目光将我送上大哥的三轮车,看着我的身影消失在村落的拐角处。真后悔,为何当时不再多看母亲几眼……母亲啊!我怎样来补偿曾经对你的愧疚和不孝……?
现在所留于心际的,只有那无尽的回忆……伟大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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