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欧洲是十分宗教化的。我们在欧洲处处都可以见到各式各样的教堂,即使是普通的建筑,往往也会装饰一个十字架。几乎所有的村庄都以教堂为中心,我们主要的旅游点也都是教堂,很多教堂外面里面大都装饰着美丽的壁画和精美的雕像,一看就知道是花费巨资建造的。
这一切,终于在意大利的罗马和梵蒂冈达到了高潮。在教堂的宏伟、壮观和艺术性上,与前面的柏林大教堂、圣维特教堂、威尼斯的教堂等相比,彼得大教堂真是登峰造极(当然,各个教堂都有自己的特色)。
在彼得大教堂的前面,有一个同样宏伟的大广场,巨大的石柱子形成一个环形的广场围廊,每根石柱上面,是一个栩栩如生的雕像,有数百个之多,那天不知在举行什么活动,还挂着一个巨幅的教皇照片。在广场的中间,是一个从埃及运过来的方尖碑(好像是欧洲最大的一个)。
进入彼得大教堂里面,我们所有人不由自主地发出一阵惊叹,里面同样地宏伟壮观。这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屋顶最高的房子,向上望,你不禁感到自己的渺小和无助,一种敬畏之感油然而生。阳光从天顶上的一排小窗户照进这幽暗的教堂,落在地上,与周围的阴暗形成鲜明的对照。我不禁想起耶稣所说的:“我是世界的光。跟从我的,就不在黑暗里走,必要得著生命的光。”(约翰福音8:12)
教堂里面有各样的雕塑和油画,就像一个巨型博物馆,都是属于大师级的艺术珍品,但放在教堂里面,简直有堆砌之感,几乎所有能空出来的墙壁都被这些雕塑和壁画装饰着,主要内容大部分都是圣经中的人物和故事,令人简直目不暇给,初看感到既亲切又震撼。
走出彼得大教堂,我以为同行的人们会增加一些对上帝的敬畏之感,但听到的却是:“什么上帝?都是人造的,人真是太伟大了!”
这句话一下子把我惊醒了。是啊!从不信主的人看来,这一切的宏伟壮观不过是人手所造出来的,但对于我们这些基督徒又能怎样呢?难道上帝——至高者会住在人手所造的殿宇中吗?他不是说:“天是我的座位,地是我的脚凳。你们要为我造何等的殿宇?哪里是我安息的地方呢?”(以赛亚书:66:1-2)
神让我们用心灵和诚实敬拜他,并没有让我们在华丽宏伟的教堂里敬拜他。很多时候,这样的华丽宏伟不过让人的心思集中在物质的可见的东西上,反而会成为真信仰的累赘和阻碍。以前,曾经有一座宏伟华丽如彼得大教堂的殿堂,就是新约里的圣殿,也不是一样被神拆毁了么?我想,彼得大教堂里的绘画、雕塑和财宝实在太多了,以至于诚实的心灵,真实的信仰都没有容身之地了。
真实的基督信仰并不是靠物质的引诱和武力的强迫而来的,宏伟的教堂不能吸引人,优美的油画不能吸引人,精致的雕塑不能吸引人,唯有真正的永恒生命才能吸引人。真实的信仰是人真心顺服上帝的结果,是人接受真理和圣灵的结果,是人心真明白耶稣为他钉十字架的结果。
耶稣钉十字架并复活升天以后,不再有物质的可见的圣殿了,通过圣灵的重生工作,神将圣殿建在了我们每个信徒的心里。岂不知你们是神的殿,神的灵住在你们里头吗?若有人毁坏神的殿,神必要毁坏那人,因为神的殿是圣的,这殿就是你们。(哥林多前书3:16-17)所以,我们不用到处去寻找圣殿,圣殿就在我们里面。
不知已经在天上的彼得怎么想。我想他一定深深地感到悲哀,一个朴实的渔夫,一个谦卑的耶稣的忠心跟随者,竟然被高举为第一任大教皇。而纪念他的教堂,耗费了无数的财力,花去了150年之久,其中一部分经费竟然来自于贩卖"赎罪券"的收入。
这真是一个悲剧性的地方,彼得大教堂就像是整个欧洲信仰的象征。
是的,这已经不是马丁路德的欧洲,不是加尔文的欧洲,不是约翰卫斯理的欧洲,也不再是辛生道夫的欧洲……我到处看到的不过是基督信仰的遗体和残骸,曾经的虔敬一代已经进入天堂,这一代人剩下的只是道德、礼仪、形式和教堂。建筑、艺术、道德等等可见的,都是可以继承和遗传的,但其中蕴含的信仰核心却是不能继承的。你可以每顿饭前谢饭祷告,你也可以温和谦虚有礼,你也可以有无处不在的教堂……但你却失去了那最最重要的——与耶稣基督的个人化的心灵联系,没有耶稣,没有圣灵住在你里面,这一切都会成为表面化的东西。
实际上,欧洲(我说的是欧洲大陆)从来没有像英国和美国一样成为“山上之城”,基督的荣耀曾经借着这两个国家照亮全世界。欧洲确实是保存基督信仰之种的地方,信仰的种子在这里种下,但总是在别处开花结果,信仰之火在欧洲从未像英国和美国那样熊熊燃烧起来,这里从未掀起过席卷整个大陆的复兴之火,就是那种人们像挤破头一样认罪悔改,带着急切的心将福音带向全世界,人人都渴望过圣洁生活,到处是神迹奇事,整个国家都被改变的复兴之火。
为什么会这样呢?
首先的原因就是没有行在真理的道上。圣经的真理准则被随意放弃,代之以人的制度和人的想法,如果是这样也就罢了,对于这些人的做法还要在圣经里找依据来粉饰自己的做法,真理被严重扭曲。其次的原因就是不重视圣灵,这让基督信仰变得十分僵化和制度化,不重视圣灵的结果就是不重视重生,不重视圣灵充满,不重视圣灵的洗,而这正是基督信仰的活力和能力的所在之处。
这样的结果就是人的做法和人的想法充满了基督教,基督教甚至成为当权者和邪恶者利用的工具。于是就有了圣母玛利亚的崇拜,有了圣徒的崇拜,也有了婴儿洗,有了十字军东征,有了像世俗政权一样的教皇制度,有了对犹太人的迫害,有了迷信横行…….
在彼得大教堂里发生的一幕是相当典型的,人们争相去摸一个圣徒的雕像,据说可以带来好运,以至于这个雕像被摸得光滑明亮。很像我以前看到一张中国的照片,人们排着长队去摸一只猴子的雕像,据说也能带来好运。你能想象这样迷信的一幕发生在教堂吗?——上帝是会施神迹的,但他从不与偶像沾边。
——最大的悲剧不是不信上帝,而是不信上帝还以为自己在信上帝。
“凡称呼我'主啊,主啊'的人,不能都进天国;惟独遵行我天父旨意的人,才能进去。当那日,必有许多人对我说:'主啊,主啊,我们不是奉你的名传道,奉你的名赶鬼,奉你的名行许多异能吗?'我就明明地告诉他们说:'我从来不认识你们,你们这些作恶的人,离开我去吧!'”(马太福音7:21-23)
所以,警惕啊!弟兄姊妹们,这一切发生的事情足可以作为我们的借鉴,我们里面的罪性时刻拖着我们向那虚假的宗教的路上奔,你要时时刻刻查考那真道,专心倾听他,眼目不离他,天天思想他,以谦卑诚实敬畏的心领受他,你就不会偏离,直到那闪耀着荣耀之光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