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英国人,22岁就到中国,在云南少数民族中做开荒布道的工作,足迹遍及云南西北各地,将近30年的时光,他皆在中国边陲之地传播福音,为傈僳人建立教会、发明文字和翻译圣经,被称为“傈僳族使徒”。他的女儿EileenCrossman于1982年出版了一本关于他的传记《山雨》,这本书的中文译本即将出版,即《山雨——富能仁传》。
此书的中文译者阿信,在翻译完第三章的时候,他在博客里写过个人感受,他说尽管翻译《山雨》是一个苦差事,但有了不一样的体会。“以我手头搜集到的资料,完全可以写一本《富能仁》的传记,而且受的约束还要少得多。但翻译给了我新的美感。让我在英文中体会作者的思考和用心。”
富能仁来自一个破碎的家庭,他与母亲灵犀相通,母亲是维多利亚时代的名门闺秀,一向锦衣美食,喜爱音乐,对精神生活十分考究。父亲是祖籍苏格兰的加拿大人,是个成名的兽医,担任皇家兽医外科医院院长20年,是一个能言善道的演说家,曾数度被提名竞选议员。
富能仁读书专心系统,却不与实际应用脱节。而且,他是一位杰出的钢琴家,20岁就在伦敦举行第一次钢琴演奏会。他在皇家学院信了主,22岁离开舒适富裕的家,放弃工程师灿烂的前程,到中国边陲之地云南传播福音。
他于1908年达到中国,开始学习中文,一年后,他已经做好了到中国落后地区传教的心理准备。富能仁热爱爬山,他刚抵达云南时,住在腾冲,积极融入当地社区,明白当地的文化和习俗,他发现那里有很多从附近山区来的少数民族。有一天,他在市集上遇到了一些傈僳族人,并把他们带到一个小屋子里,那些傈僳族人给他扣头以示尊敬,富能仁感受到了他们的友好。
慢慢地,他能够讲汉语传福音了,并且受到当地人的邀请,累的时候,他会一个人退到山区里休息。富能仁接触了很多傈僳人后,他记录了他们的语言,这是傈僳人的语言第一次被记录下来。在一次当地婚礼聚会上,他弹着琴,向当地人传福音,教我们唱赞美诗,傈僳人学的很快,一个姓蔡的家庭信主了。
这时他也经历过属灵的低谷,沮丧和绝望充斥着他的心。蔡家除了一个人还相信外,其余的人都回到了以前的生活,这家人不再唱诗和祷告,而是重新拿出供奉的牌位,又回到了黑暗中。经历了挫折的富能仁,心里充满疑惑,他开始怀疑自己的祷告,来到中国五年了,没有任何改变,他不确定自己来中国是否正确。
经过 6年的时间,富能仁开始构思给内地会总部写信,想着是否应该转移方向,往其他地方宣教。他还探访了保山地区的小镇,用汉语给当地人讲道,这事以后,他想出门探访当地傈僳人,看看是否还有希望,他来到常见的村民那里,尽力掩饰心中的焦急,分享他的最后一篇信息,告诉他们他所讲的真理都在圣经里,是否接受那是他们的决定。第二天清晨,他正想离开,傈僳导游突然跑过去告诉他,有一个家庭的人想成为基督徒,让富能仁给予帮助。他给这个家庭的人讲了如何信耶稣,接下来,超过7个家庭拆了家中的偶像,纷纷归向基督。
1914年8月到11月,总共有600人跟随了耶稣。30年间,他发明傈僳文字:富氏文字,还翻译了傈僳文圣经,被称为“傈僳使徒富能仁”。
1938年9月25日,富能仁在中国云南省西部的永昌府(保山)因脑疟疾去世,留下了妻子和3个年幼的孩子,但是当时他的传教工作已经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据海外基督使团网站记载:“1938年9月25日,富能仁在中国云南保山去世,年仅52岁。他最初葬在保山的一个山坡上,后来由于政治原因,和土地侵蚀几经搬迁,现在埋葬在保山的Qing Hua 教堂。傈僳族教会新立了墓碑,表达他们对富能仁的深切纪念。”
《山雨——富能仁传》第二章选摘
我近来深切地体会到,不管手边的工作多么微不足道,只要是神交托给我们的,就要尽心尽力地去做。生活中,我常常遇到一个以各种不同方式反复出现的试探。这个试探是什么呢?请允许我用自己的亲身经历予以说明:“如果神把我放在这样那样的地位上就好了,我一定能做出一番大事来!我现在不过是在学校里学工程专业,等我将来接受宣教训练的时候,情况肯定会大不一样。”;“我现在的任务仅仅是学习圣经课程,为做宣教士做准备;等我动身去中国的时候,我的工作才会真正开始”;“我确实是离家了,但还只是在路上呀。我相信等我真正踏入中国的土地,事奉的机会多得是!”;“这里是中国的语言学校,我应该全力以赴地学习语言,那里有时间做宣教工作?等我抵达分派给我的工场,把自己安顿下来之后,还愁自己没有给人宣教的机会?”自从我投身宣教工作以来,诸如此类的想法不可胜数。
“假若”、“等到”,我相信魔鬼是最喜欢我们基督徒用这些连接词的……一个最简单的道理,就是《圣经》从来没有教导我们去等待一个事奉的机会,而是要我们在触手可及的事上去事奉神……神吩咐我们做工、儆醒祷告,但魔鬼却暗示我们要耐心等待一个事奉的好机会——不消说,这个机会永远是在将来……
既然我们每天生活中发生的一切都是神所命定的,谁又能说那一种工作一定比另外一种更重要,更神圣呢?
富能仁相信,传福音的工作和厨房里洗碗的工作,同样重要。他这样告诉自己在英国的同工:
我给中国人传神的福音,和你们把衣物包好,交到裁缝手里之类的事情,都不是为了我们自己,是同样做主的工作……我们的工作不是由我们自己去选择的,假如神已经替我们选择好了,我们就放胆去做,还用得着再等待那些更大、更好、更神圣的工作?
注:
《山雨——富能仁传》的译者阿信还写过传教士伯格理的传记《用生命爱中国》,2009年1月由河南教育出版社出版。《用生命爱中国——柏格理传》用10个篇章,从英国传教士柏格理1864出生一直写到1915年他在中国逝世,为柏格理在中国28年激动澎湃、感人肺腑的事迹做了一个客观、公正、翔实的纪录。
另外,他还翻译了《客旅——瑞典宣教士在中国西部的生死传奇》一书,已于2013年11月由团结出版社出版。此书真实记录了上个世纪20年代,一群来自瑞典的年轻宣教士,不远万里来到荒凉的中国西部边城传讲上帝福音的传奇经历,这段历史已成为海外宣教史上极其重要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