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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冈萨雷斯《基督教史》六:早期教会三位著名的殉道者

耶稣大约在公元30年被钉十字架,那时是公元一世纪,因此,二世纪差不多就是公元100多年,那个时候基督徒遭受了很大的逼迫,直到公元313年君士坦丁大帝颁布《米兰敕令》,宣布给教会平反,把没收的房子全部归还给教会,并允许信徒们公开聚会。

当时,小亚细亚有位名叫小普林尼的总督,他和皇帝图拉真有书信交流,内容包含早期教会的情况。小普林尼之前对于基督教几乎没有概念,但到了罗马之后发现了那里有一种特殊的宗教,是罗马之外其他地方所没有的。由于一些地方基督徒增多,禁止拜偶像,所以原先用于祭祀的鸡鸭、牛羊就没有了买家,这引起了市场的波动。

在罗马统治者的眼中,宗教对于他们无足轻重,他们在意的是如何维护帝国的长治久安,在这方面,宗教也可以起到积极作用。但由于一些人对基督教十分反感,非因基督徒本身的行为有问题,因此只是凭基督徒不愿意向皇帝的像烧香、不愿去偶像崇拜的地方献祭、每个礼拜天聚集起来祷告,同时呼叫一个名叫耶稣的犹太人的名字等现象,当时的统治者不能定基督徒的罪。

罗马是一个讲究法律的社会,即便是有人抓了一些基督徒去拷打,听到的也是基督徒聚集,一起吃喝掰饼,也未出现很多败坏风俗的行为,因此小普林尼写信给图拉真皇帝,问他该如何处置基督徒。后来这位皇帝给了一些准则,基本上成为了之后罗马帝国在一两百年内处理基督教问题的原则。

首先,统治者不主动调查谁是基督徒;其次,如果有人举报,就将被举报的基督徒抓过来,并给他三次机会否认自己的信仰,并做出对皇帝忠诚的举动,如果他愿意就可以继续自己的生活,否则就判处其死刑。

在这个过程当中,不少基督徒都不愿否认自己的信仰,因此遭到了逼迫,其中最有名的三位殉道者是安提阿主教伊格纳修、波利卡普和查士丁。

安提阿是初代教会一个宣教的中心,保罗的宣教之旅基本是从安提阿出发之后又回到那里,基督徒是从安提阿开始的,主教在教会中享有重要声誉。历史上留传下来的关于伊格纳修有七封书信,包括他如何管理教会和处理教会中的问题,《早期基督教文献》这本书里就有他的书信。

令人感动的是,伊格纳修本有机会可以逃离,他当时年岁已高,而且暗地里在罗马做官的基督徒也已经为他铺好路,但他没有逃,认为已经到了时间,因此殉道成为了他的一个呼召。他最有名的一段话是:“因此,我不仅能被称为基督徒,也表现得像基督徒……我的爱被钉死在十字架上……我不再迷恋可朽坏的食物,而是渴望品尝上帝的粮,就是耶稣基督的身体……我渴望喝到他的血,那是永恒的酒……当我受苦时,我将在耶稣基督里得自由,与他一同在自由中复活……我是上帝的麦子,被野兽的利齿碾碎,因此,我可以被作为基督的纯洁之饼献上。”最后,他死于罗马斗兽场。

在现今罗马的圣彼得大教堂广场上,有一根埃及的方尖碑,被称为“无言的见证人”。起初方尖碑被放在斗兽场上,那是早期迫害基督徒的刑场,很多基督徒被拉进去,之后被老虎、狮子、大象等咬死踩死。因此,方尖碑是无言的见证人,让人想到早期教会的很多基督徒在拉着方尖碑时,被老虎狮子拖走并咬死了。

波利卡普是非常有名的殉道士,是示每拿地方的主教,大约晚于伊格纳修五十年殉道。当他被抓时,有人劝他不要那么固执,告诉他可以先否认信仰,被放之后再信,可是他说:“我已经服侍了他八十六年,他从未亏待过我,我怎能咒骂拯救我的王。”有人认为他应该是使徒约翰的学生,《波利卡普殉道记》记录了他殉道的过程。

查士丁的殉道与罗马帝国皇帝马可·奥勒留的理性有关,这位皇帝认为基督徒牺牲的精神可歌可泣,但是不理性,当时他也有很多压力,因为有些地方发生了灾害,不少人认为这与基督徒有关。因此,在这位皇帝的统治下,他还是执行了图拉真皇帝让基督徒改宗的政策,但不是积极地去找基督徒,而是被别人举报的基督徒,会被要求改宗,否则将被处死。

这位殉道者有名的地方是面对教会遭受的污名,他勇于辩护。当时,整个社会对教会不理解,有来自民间的恶意中伤,集中表现为三点:第一,认为基督徒是无神论者;第二,认为基督徒是乱伦者,当时很多罗马人不理解,为何被某基督徒称为姊妹的人可以同时作为那人的太太,这显然就是乱伦;第三,认为基督徒是吃人肉喝人血的,这是当时的人对于圣餐有误解。

来自于知识分子和政客的攻击则有以下几点:首先,他们认为基督徒是可怜的愚昧无知者,因为当时的基督徒还未进入主流社会,多是下层人,被罗马上层的人看不起。

在早期教会,姊妹有很高的地位,有位研究这方面信息的学者认为,这和早期教会在家庭聚会有关,姊妹需要打扫房屋、做饭和迎接远客,好让礼拜顺利进行。后来,教会公开化,开始进入公共场所做礼拜,所以姊妹的地位开始发生了变化。此外,当时出现的异端如马吉安派和孟他努派,里面有几位女先知非常厉害。

第二,他们认为基督徒是不称职的公民,这在于当时的基督徒因为不轻易杀人而拒绝服兵役,以及基督徒不向皇帝上香。第三,不少人认为基督教的教义不符合理性,如三位一体、童女怀孕生子等。

面对这些,才有了查士丁的辩论。首先,他提出,基督教的崇拜是很体面的,在二世纪的护教书里,他写了很多关于基督徒如何做礼拜的信息,没有神秘、龌龊的东西,而是认真敬拜上帝。其次,他告诉大家吃人肉喝人血是什么意思。第三,他说基督徒不是无神论者,并且信徒们以弟兄姊妹相称是因为在基督里互为肢体,不是说会乱伦。第四,基督徒为何不服兵役呢?当时,罗马实行的并不是义务兵役制,而是雇佣制,是一种工作,基督徒不当兵在当时来说不是不爱国的表现,而是可以选择的;并且,当兵要杀人,而基督徒认为不轻易杀人;在出征之前,不少士兵都会去罗马神庙里烧香祈福,希望可以凯旋而归。这明显有违基督徒信仰。

此外,在早期教会,基督教就业选择有一些禁忌,如从事妓院营生的、皮条客、雕塑家、画家、演戏剧的、舞蹈者、赛马场的马夫、赛马场的其他从业人员、角斗士、角斗士的老师、斗兽者、斗兽场从业者、异教祭司、侍奉偶像者、士兵、武官、管理一方的文官、妓女、男妓、魔法师、巫师、占星家、卜卦师、解梦者、行骗者和制作护身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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