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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牧者评温州动车事故:在哪里我们找到人的尊严?

温州动车相撞事故以及之后铁道部草率的处理引来一片骂声,受害者质问当局没有给予死者尊严的时候,得到众多支持,可谓理直气壮。只是在宣泄情感的同时,我在想,我们看重的人的尊严究竟在哪里找到支持的基础呢?

我们日益成为一个单一追求GDP的社会。当金融海啸席卷全球的时候,是什么让我们有自信,是GDP的稳定增长;当房价居高不下,通货膨胀不可抑制时候,是什么成为支持的内因,是追求GDP的增长。我们已经习惯了用GDP的数据来衡量我们的进步,衡量价值的指标。在这种思路下,一个人的价值也由他创造GDP的产值来衡量。这样,死人是没有价值的,甚至是GDP的拖累,当承载着尸体的破损列车阻塞铁路的时候,追求GDP的做法,就是尽快处理通车。

而正是这种做法触动了对人尊严的极大冒犯,这样看来,我们分析的思路出了问题。

因为人是有情感的,并且是不那么容易被量化的。前不久台湾一部电影叫《二十三个故事》提出一个概念叫“情感价值”,人也许为自己喜爱的一个东西花数倍的价钱购买。这个价钱可能造就超过了东西本身的成本或市场价,他额外付出的是他为自己特别的情感需要所花费的,这样,即使一件不同的商品,也许因为其特别的情感意义,而对某一消费者有特别的价值。

说到情感,莫过于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万物当中,只有人能对另一个人的情感产生完全的互动,因为两者是同质的。人可以养宠物,把情感寄托在它们身上,不用担心它们背叛,但宠物不可以说话,但你郁闷、烦恼的时候,它们也不能完全明白和理解。只有人可以完全理解和明白另一个人的感受和思想。

在这种人与人关系的互动中,人的价值得到体现。他不是透过创造出的价值来体现的,而是在关系中,体现出来的,但这种价值只在这个关系中得到体现,也就是说它缺少一种普世性。

换句话说,死者对于他们的家人而言是十分宝贵的,没有人可以取代他们在家人心中的位置,对于那些不认识他们的人而言,只是一个名称或数字,也与其他事故中死去的人没有什么分别。

但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受害者是不是就是你和其他人。所以,在一个不断互相交往的社群中,一个被普遍接受的价值得到肯定和承认,就是人的尊严。这是难以量化的东西,似乎关系的亲密程度。当然,社群给予人尊严的价值可以理解为这个群体的关系亲密程度的平均值。这样看来,我们这个社群其成员之间的关系的亲密程度是很低的,因此我们会看到非常两极的结果,就是对于自己亲密的人,十分看重和珍视,而对于没有关系的人则十分冷漠和无情。难怪一直有人评价中国人是一盘散沙,缺少一种凝聚力和向心力。

GDP是提供凝聚力的一种方式,但事实说明,这只是否定人的价值,在人的尊严和GDP产生冲突的时候,人的尊严要自动让路。在经济改革发生之前,还有一种巨大的凝聚力,那是基于对其他民族、国家仇恨而来的一种凝聚力。这种凝聚力让我们一度十分自信,对外非常排斥,但结果是这种仇恨被内部消化,而引发无休止的社会革命和运动,带来的是巨大的伤害和破碎。

如今,一种新的,我认为是正确的凝聚力在中国人的群体中产生,就是教会。教会的成员比较聚集在一起不是因为GDP,不是因为民族、国家(尽管有这方面因素),不是因为某一项任务,教会成员的聚集乃是反映神的形象,反映神三一相爱的关系。而这与我前面提到的人之尊严的基础是一直的。在教会中,人与人之间爱的关系超越了血缘、婚姻、利益、民族,是基于人与人之间的同质,而这同质是基于神的创造。

在创世纪一章二十六节,神说:“我们要按照我们的形象造人。”这赋予了人的价值所在。这是一个神学的宣告。为什么说是神学的宣告呢?因为人的这一价值无法透过科学来证明。无论进化论是否是事实,它只会将人导向对人价值的否定。如果人是猿类进化而来,我们有什么理由在一个物种不断灭绝的时代强调我们的独特性和价值。“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是在一个进化论价值基础上的必然结果,这倒是与一个强调GDP的社会很符合。我们的科学已经能分析人类每一部分的器官组织,但它显示的不过是和动物的同质性。也就是说,在人的生物性层面上,人找不到一种超越价值的基础和凭据。在这个前提下,我们得说,神的话是必要的,而非可有可无的。神的话赋予了人超越性的价值,即神按照他自己的形象创造了我们。

这样,我们终于找到人之尊严的基础。这与儒家对人的认识是一致的。儒家强调天地人三才,人是拥有崇高地位和尊荣的。但儒家亦强调君子和小人之分,是我们无形中处在二元的分裂之中,古代的小说戏曲充满了黑白对立善恶二分的角色,但现实中的人是复杂的。我们可以因为有些官员腐败、草率就否定他的价值吗?无论他在自己的官位上表现如何,他仍然是他孩子独一无二的父亲,是他妻子不可取代的丈夫。也许他在世人面前是十恶不赦的罪犯,但在他家人面前,他可能像我们很多人一样是个负责的丈夫,慈爱的父亲。要承认人的价值的普世性,我们就得撇弃儒家这种对人进行二分的做法。正如神的话所说,所有人都是按照他的形象所造的,因此都具有超越性的那一面。所以,我们无法回到过去,在儒家文化的基础上重建中国社会。尽管有人做这方面的尝试,也有人推出新儒家的修正方案,此种尝试,我们也许可以借鉴几百年前,利玛窦所做的耶儒对话,我相信一个成功的改造方案必须使用基督教的思想来修正传统儒家的观念,诸如取出君子小人的二分,或者至少只在伦理层面而非本体论上进行这种辨认。

但我们已经有一个更详尽全面的神的启示就是《圣经》给我们这种对人超越性价值的基础。

这样看来,今日社会需要教会更多让人透过神的话和自身的见证向世人显示出这种价值,起到盐和光的作用,影响改变我们的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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